尢辛抿抿唇,心头百转千回,可话就是说不出来。
有时候他也讨厌他这个性子,但是,改不了了。
宁云艾觉得自己要下一剂猛药,借口要休息,请尢辛出去。
尢辛也住在别院里,还自己挑了个最舒服的地方住着。
第二天,尢辛一个人在路上徘徊,嘴里嘀嘀咕咕,“我才不是担心他要去看他,我只是路过罢了。”
宁云艾装昏迷的时候尢辛不觉得怎么样,宁云艾一醒,傲娇的小少爷又不自在起来。
徘徊了好一会儿,尢辛终于克服了别扭,往主院去。
结果去了就被拦住。
“怎么回事,有人来了?”尢辛还以为是找事的上门,就要往里冲。
被千元拦住,“哎小少爷,您,您现在不方便进去。”
“我不方便进去?难道真的有人来找茬?你怎么当的下人,他还病着呢!怎么不来告诉我?”尢辛火气上来了。
千元来不及解释,尢辛就冲了进去,推开门,“你们有事冲我来别……”
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屋里并没有来找茬的人,只有一位漂亮姑娘。
在跟宁云艾说话。
尢辛愣愣地看着,有点没反应过来。
“小少爷?你怎么来了,千元,千元?”宁云艾微微拔高声音。
千元苦哈哈地跑进来,“公子,我,我没拦住……”
尢辛猛地回过神,转身就跑出去,一路跑回到他住的院子,关上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那是谁?
尢辛止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
同时又很委屈,什么嘛,怪不得千元拦着他不让他进,原来是有女人在!
尢辛吸了吸鼻子,使劲跺跺脚,就要收拾东西回雪庐。
可是收拾到一半,尢辛又生了气,甩手扔掉包袱坐在床上皱眉头。
他才不走,他凭什么走?!
这几天忙里忙外都是他,那女人谁啊来了就登堂入室的!
能来看望病人那早干嘛去了?这几天也没看到她啊!
尢辛越想越气,又闷头跑出去。
这次是真的气势汹汹,闯进屋里。
女子还没走,惊讶地看着他。
“你,麻烦出去。”尢辛没好气地看着女子道。
女子看向宁云艾,“云艾?”
“去吧。”男人冲她点了点头。
女子放下手中药碗起身离开,经过尢辛的时候,尢辛还走远了一点避开。
然后重重地把门关上。
动静大得宁云艾都有点惊讶了。
这么生气?
尢辛走到床边瞪着男人,磨着后槽牙像是要吃了他一样,“你个三心二意的坏男人!”
宁云艾“小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敢问!你!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尢辛气得要跳起来。
宁云艾微微惊讶,“她是谁,跟小少爷有关系吗?还是说,小少爷认识她?”
“我怎么会认识她!你,你说不说!”尢辛逼问。
宁云艾垂眸不言语。
尢辛气得走来走去,忽然指着他道,“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下人呢!”
“我不允许你成亲,你就不能成亲!要在我身边伺候我一辈子!”
尢辛一通喊完,身上滚起一层又一层的热浪,呼吸急促起来,眼眶里却泛了泪光。
太丢人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说这么丢人的话。
好像自己不能离开他一样。
尢辛要哭不哭,又气又羞,背过身去捂住脸,泪水划过发烫的脸。
整个人惊慌又羞窘,却又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
少年被男人拢入怀中,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尢辛一下愣住,怔怔地透过指缝看着地面。
怎,怎么?
“小少爷,这可是你说的……”男人缓声低语,“我要在你身边一辈子。”
“你要把我带在身边,一辈子。”
手被拿开,温热的吻落在脸边,吻去那些泪珠,而后辗转来到唇瓣。
“尢辛,我给你最后的机会推开我。”男人眸色深深,用完全强硬的姿态将少年钳制在自己怀中。
少年眼神迷茫,睫羽轻颤,宁云艾等待片刻,勾了勾唇,俯下身凑近,“尢辛,你没有机会了。”
气息勾缠,少年闷哼几声,又放弃了挣扎,软在男人怀中。
或许尢辛只差一个正视自己内心的机会。
他从来不想推开宁云艾。
屋外,宁芮听着屋里的动静,冲千元笑笑,“看来我的使命完成了,我先回去。”
“你家少爷这边有任何动向,都派人告诉我一声。”
千元恭敬地把人送出门,“是,大小姐。”
屋里,宁云艾把人松开,又在尢辛羞恼之前,低呼一声拉着人倒在床上,将人抱在怀中咳嗽,“别,让我休息一会儿……”
想挣开人的尢辛又僵住身体,乖顺下来,忍不住吐槽,“你要是死了,肯定是个风流鬼,都病成这样还,还轻薄我!”
宁云艾低笑不止,“嗯,我只想轻薄小少爷。”
“哼,你死定了,要是我祖母知道,准得抽你棍子。”尢辛把脸埋进宁云艾怀里嘀嘀咕咕。
宁云艾深吸口气,“抽我,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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