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昱廷见好友面色好转,眉间的忧色淡了点,也安心不少。
苏雅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医生把她转到了VIP病房。
房间里温度适宜,鲜花盛放,加湿器在静静地喷着白雾。
陆景琛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寸步不离地守着苏雅。
秋日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为陆景琛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依誮
苏雅睫毛细微地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她头晕眼花,视线暂时无法聚焦,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单凭这个身影,她也能辨认出眼前的人是她男人陆景琛。
“雅雅,你终于醒了!太好了!”陆景琛心里一阵狂喜,激动得声音发颤。
苏雅眨了几下眼睛,视线逐渐变得清明。她澄澈的眼眸里倒映出陆景琛憔悴的面容。
陆景琛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下有浓重的青影,脸色苍白,状态极差。
苏雅心疼坏了,她抬起没被扎针的右手,朝陆景琛伸过去。
陆景琛会意,俯身靠近苏雅。他一手攥住她的手腕,一手撑在她身侧,动作小心翼翼,确保自己不压到她。
苏雅抚上陆景琛清瘦的脸庞,拇指在他脸上轻轻地摩挲着。
她低低地唤一声:“景琛……”
陆景琛用脸颊轻蹭苏雅的手掌,眼睛看着她,“雅雅,我在。”
苏雅鼻头酸胀,眼圈一下子红了,泪水如珠串般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景琛,我好想你,我还以为我永远都见不到你和星远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呜呜……”
陆景琛从床头柜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轻轻擦去苏雅眼角的泪水,“没事了,老婆。你醒了就好了。”
苏雅哽咽着说:“景琛,我爱你,我爱你,我好爱你!我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陆景琛凝视着苏雅,眼眸里饱含着浓浓的爱意,“雅雅,我也爱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苏雅剧烈起伏的情绪被他温柔的目光熨平,眼泪也止住了。
她想起儿子,扬眼问陆景琛:“星远呢?他没受伤吧?”
“星远没有受伤。”陆景琛将苏雅的手攥在自己掌心里,“他这段时间没去上学,爸妈在家里照顾他。”
“哦。”苏雅破涕为笑,“他没事我就放心了。”
陆景琛轻笑一声:“我待会打个电话给星远,他知道你醒来了,肯定会高兴得蹦起来。”
苏雅唇角挑高:“嗯,我好想星远哦。”
陆景琛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铃,转头对苏雅说:“我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嗯。”苏雅点头。
两分钟后,几名医生来到病房,将苏雅推到检查室,为她做了个全身检查。
医生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地说:“陆太太身体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留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陆景琛与医生握了下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谢谢医生!”
医生笑着说了声“不客气”,就让护士将苏雅推回VIP病房。
医生和护士离开之后,陆景琛站在床边,轻声问苏雅:“雅雅,你要喝水吗?”
苏雅点点头,视线粘着他:“要。”
陆景琛站起来,将病床摇高,让苏雅半躺着,又拿来一只枕头垫在她腰下。
他倒了一杯温开水,将杯子递到苏雅嘴边。
苏雅粉润的嘴唇贴在杯沿,张口喝了半杯水。
陆景琛把剩下的半杯温开水喝完,又体贴地问道:“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叫点东西吃?”
“我现在不饿,过会再吃吧。”苏雅说,“对了,我出车祸之后,伤得重不重?我昏迷了几天?”
“你全身有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轻度颅脑损伤。”陆景琛喉咙哽了一下,“你连续昏迷了八天,昨天你心脏骤停过一次,医生把你抢救回来了。”
苏雅后怕地吁了口气,随即朝陆景琛绽开一个雨后初霁般明灿的笑容,“我现在已经好了,没事了。”
陆景琛把水杯搁在床头柜上,又坐回床边,“撞你的那个人无证醉酒驾驶,肇事逃逸,已经被刑拘了。他这种情况,至少要坐六年牢。”
苏雅敛起笑容,气哼哼地说:“那是他罪有应得。”
陆景琛回想起苏雅这些天所遭受的罪,心又难以抑制地钝痛起来。他自责至极地拧紧眉头:“对不起,雅雅。如果我没去国外出差,你就不会一个人去接星远,你就不会出车祸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苏雅握住陆景琛的手,向他摇了摇头,“景琛,这场车祸是个意外,根本不怪你。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身为书中的一分子,她无法脱离既定的人生轨道,所以凡是小雅经历过的事情,她都要再经历一遍。
这场车祸是她的劫数,她怎么能怪景琛呢。
好在人的命运是可以逆转的,她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陆景琛闻言,没有吭声,只垂眸看着苏雅。他的目光中蕴满了对她的珍视和疼惜,温柔得让她心颤。
安静了一会儿,他倾身过去,和她接了一个情意绵绵的吻。
中午,陆父和陆母带着陆星远和陆小萱来医院看望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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