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致远放下手上的杯子:“阮承风,这是你和妈妈说话的态度?道歉。”
阮承风无所谓的耸耸肩:“妈,对不起。”
突然,他余光瞥见从楼上下来的阮绵。
阮承风漫不经心道:“我就爱这样打扮,反正你们别想干涉我的交友自由,更别想让我和乱七八糟的人联姻。”
阮绵到一楼,正好听见阮承风说联姻的话。
看见阮绵,三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阮致远脸色温和道:“绵绵起来了。”
阮绵走上前,声音乖巧:“爸爸,妈妈。”
餐桌前。
四人很安静的吃着早餐,阮绵目光偶尔落在爸妈的脸上,眼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
用完早餐,阮承风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离席,而是坐在位置上玩起游戏。
何媚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阮致远道:“绵绵,既然回来以后就在家里住下,别回小镇了。”
阮绵坐得挺直:“我知道了,爸爸。”
阮致远:“你以前少回京市,这段时间跟着你妈去认认人。”
阮绵乖乖地点头,放在腿上的手却微微抓紧裙摆。
她懂爸爸的意思。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妈妈会带着她参加圈子里的各种宴会。
阮承风的位置在阮绵对面。
他看见阮绵点头,手上的操作有些乱,满脸烦躁。
何媚道:“绵绵,妈给你报了些兴趣班。有插花、茶艺、古琴,还有厨艺。”
阮绵一怔,心里有些愕然和隐隐的排斥。
插花、茶艺、古琴、厨艺……她都不想学,她也不明白,妈妈为什么突然让她学这些。
和父母相处的时间极少,她舍不得拒绝妈妈。
阮绵嗓音软软的说:“好。”
一番谈话后。
阮致远接到助理的电话,提前回公司处理工作上的事。
何媚等会要带阮绵参加一个小宴会,她去衣帽间挑选衣服。
阮绵也上二楼。
在二楼的走廊上,阮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倚靠在栏杆上。
阮绵脚步顿住。
阮承风声音有些不自在:“什么狗屁茶艺厨艺,你学那些东西干什么?”
阮绵垂了垂眸:“妈妈让我学。”
阮承风皱眉道:“妈让你学你就学?你自己呢?喜不喜欢?”
阮绵没说话。
见她又是这副闷不吭声的模样,阮乘风烦躁道:“你长着一张嘴,自己不喜欢的事不会拒绝啊?”
阮绵依然沉默不语。
阮承风心里郁闷,踹了脚栏杆:“算了,你爱学不学,关我屁事。”
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随即,二楼响起“砰”的重重摔门声。
阮绵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衣柜,从一排衣服中,挑选了件相对保守的浅绿色长裙。
她换上新的裙子,下到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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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一间会所前。
阮绵从车里下来,抬头看了眼会所的招牌。
恰巧,一群人从会所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微微倾着身和身旁的小助理说:“还有十分钟沈总会过来,让他们注意点,包厢里不准出现女人。”
这群人从她身边经过,阮绵听见男人的话。“沈总”两个字,让她神色有些愣。
何媚发现女儿在发呆,轻拧了拧眉:“绵绵,在想什么?”
阮绵回过神,摇头:“没想什么。”
看着小女儿温吞软绵的模样,何媚心下叹气。
小女儿的性子已经形成,很难再改变。不然,他们也不会做出那个决定。
何媚抬手,轻轻揉了揉阮绵的头:“今天的宴会,有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绵绵,你需要交些圈子里的朋友。”
阮绵跟着妈妈往进了会所。
她完全没听清妈妈的话,满脑子只想着妈妈揉她的脑袋。
妈妈那么温柔地揉她的脑袋了呀。
阮绵眉眼微弯。
两人跟着工作人员,到了宴会的地点四楼。
何媚拿出邀请函,带着阮绵进去。
已经来了不少人。
对何媚来说,这些人都是圈子里的熟面孔,她脸上瞬间挂起恰到好处的笑容。
阮绵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她跟在妈妈身边,几乎成了宴会的焦点。
顶着其他人的目光,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
阮绵不想让妈妈失望。
“这是绵绵?”
阮绵抬头。
映入眼中的人眼神温和包容,浑身气质仿佛岁月沉淀下的美酒,醇厚甘甜。
只第一眼,阮绵就对她产生微妙的好感。
何媚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她就是我的小女儿阮绵,因为身体不好从小跟着她姥姥生活。”
“绵绵,这是你谢阿姨。”
她就是谢阿姨呀。
妈妈几天前就和她说过,会带她去见谢阿姨,让她好好表现。
十几年前,丁叔叔把所有产业从港城搬回大陆,丁叔叔的妻子就是谢阿姨。
阮家的生意这些年渐渐做大,可是和丁家这种有一定底蕴的家族相比,还是差了些。
妈妈肯定是怕她在谢阿姨面前丢脸。
阮绵:“谢阿姨,您好。”
谢蓉牵起阮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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