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悯垂下眼眸,伸出纤长的手指拨弄林虞的衣带,她今日穿的衣裳是桑蚕丝的,质地轻薄,轻轻一解就垂落在地。
中衣比外衣要服帖一些,薄如蝉翼,柔顺的贴在身上。林虞强忍着逃跑的冲动,任由陆悯将她的中衣也剥了下来。
林虞喜欢清浅的颜色,上半身着一件浅绿色小衣,饱满的凝脂将小衣撑的鼓鼓的,似两座拔地而起的山峰。
山峰下侧绣着两只嫩黄的小鸭子,小鸭子胖嘟嘟、毛茸茸,娇憨又可爱。纯与欲和谐的交融在一起,似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半点瑕疵也没有。
下半身是一条同色的亵裤,料子下的很足,却也只堪堪遮到腿弯处,光洁的小腿一览无余。
林虞感受到陆悯打量的目光,下意识含了含月匈,陆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勾起嘴角“啧啧”两声:“那团东西那样大,遮不住的。”
林虞没想到他会大喇喇说出来,一时有些下不来台,梗着脖子反驳道:“谁说我想遮挡的?”嫂子说了女子那个地方越大,男子越欢喜,哼,她有什么可遮挡的?
陆悯不以为意,将手放在她身后细细的衣带上,若有似无地轻轻摩挲,他的体温很高,碰到她娇嫩的肌肤,激的她生了一层颤栗。
林虞的心倏得就提了起来,她暗暗告诫自己要淡然处之,却又压不住本能的惊恐和抗拒,焦急之下,手心竟出了一层薄汗。
当林虞以为自己要被剥光的时候,陆悯的手突然就移开了,他将双臂伸到林虞腋下,轻轻一提,就把她放进了浴桶。桶内泡着栀子花花瓣,清新淡雅,林虞紧绷的肌肉,在花香的熏陶下才放松下来。
陆悯拿出一块干燥的白布,裹住林虞的右臂,让她将右臂放在浴桶边缘,而后对门外喊了一声:“芫荽,进来伺候夫人沐浴。”话音一落,他就慢悠悠出了浴房。
说话间就到了卓成公主的生辰,这一日陆悯打扮的格外精神,罕见的没有穿桃红柳绿的衣裳,他挑了一袭玄色束腰长衫,窄袖劲腰,英姿飒爽,往日慵懒的气息一扫而光。
二人坐马车到了公主府,公主府占地极阔,富丽堂皇,门口的街道上停着寥寥几辆马车,按卓成的地位,她的生辰应当有很多人来庆贺,今日马车这样少,定是因为她不想大操大办。
府内也没有特别布置,只在花厅摆了几桌席面,院子里搭了戏台,旦角正在台上咿咿呀呀唱曲,丝竹声给偌大的公主府增添了几分喜庆。
二人进入花厅的时候,卓成正被几位妇人围在正中间聊天,她神色恬淡,语笑盈盈,看起来十分和善。看到二人进来,卓成从玫瑰椅上站起身,迎到门口,说道:“你们来啦!”
林虞赶紧俯身行礼,还未跪下,就被卓成制止,她柔声道:“今日是我的生辰,俗礼就免了。”
林虞依言站起身来,含笑看向卓成,只见她身穿暗红色百鸟鸣春大袖衫,头戴赤金鸾凤头面,端的是雍容华贵,大方典雅。
陆悯将手中的花雕递给卓成,温声道:“生辰快乐,岁岁如今朝。”
卓成颔首,接过花雕,打开盖子嗅了一口,气味醇香、绵甜爽净,是存了多年的好东西,她扬唇一笑,莞尔道:“我很喜欢这壶酒。”语毕,将花雕递给身侧的丫鬟,让丫鬟拎着下去了。
起初,花厅里只有女客,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来了一些男客,陆悯虽恶名在外,但那些官员因着他的权势,也不敢怠慢与他,零零散散端着酒杯给他敬酒。
林虞觉得无聊,绕过山水屏风,到女席上吃点心,公主府的厨子手艺很好,点心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林虞一连吃了好几块,吃的正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虞儿,你也来啦!”
林虞扭头一看,只见闺中好友霍清漪笑盈盈站在她身侧,霍清漪的父亲是领侍卫内大臣,官居正一品,跟林远仲交情很深。林家和霍家比邻而居,两家人来往甚密。
林家出事以后,旁的人家都尽量躲避,霍家却跟以前一样,隔三差五到林家串门子,丝毫不因林远仲地位的变化而改变对林家的态度。霍家是真正的清正人家。
林虞转身拉住霍清漪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亲亲热热道:“前几日我回娘家,听嫂嫂说你要跟令国公家的嫡幼子定亲,可是真的?”
霍清漪点点头,也不忸怩,大大方方道:“令国公家的嫡幼子武功很好,我相中了他,就请父亲到国公府提亲了。”
霍清漪是家中长女,深受父母宠爱,霍老爷重权在握,无论霍清漪提什么要求,都会竭力满足她。
林虞成亲以前倒是见过令国公家的嫡幼子,他气质儒雅,文质彬彬,家世又好,是上佳的夫婿人选。林虞由衷地替清漪开心,开口道:“令公子人不错,恭喜清漪姐姐了。”
清漪自是高兴的,但一想到林虞的亲事,不由就是一阵唏嘘,林虞这丫头自小就喜欢面嫩的男子,若不是文青山长的清秀,文家那样的家世,怎配得上当年如日中天的林家。
可惜,造化弄人,林虞竟阴差阳错嫁给了一个长她十岁的老男人。霍清漪重重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陆悯老、陆二爷对你如何?”他那样凶神恶煞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疼媳妇儿。
林虞知道霍清漪是真的关心她,赶紧道:“二爷对我很好。”
霍清漪撇撇嘴,看林虞的神色倒也不像是在说谎,但是,用人骨做手串的魔头真的会疼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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