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狡黠一笑,样貌这个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哪里分得出一二,为了能见识清唱,她决定小小无赖一下,硬着头皮道:“她们确实比我标致。”
陆悯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捏着她的鼻子道:“为夫暂且信了你的话,她们若是长的不如你,回去以后你就给……”他的声音倏然低了下来,林虞的脸却变得滚烫滚烫的。
小船临近湖心,湖心亭的戏子已声情并茂唱了起来,因为没有伴奏,愈发显的声音空灵,如黄莺出谷,极为动听。
陆悯乜了一眼甩着水袖伶人,啧啧,都是什么歪瓜裂枣,一个个的,根本无法和他身旁的娇娇相比。
扭头一看,小娇娇正目不转睛盯着戏台瞧,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他撇撇嘴,耐着性子坐到矮凳上,一直等到亥时,才和林虞一起回到凌园。
林虞心情很好,似乎意犹未尽,沐浴完躺到床上,缩到被子里道:“二爷,您觉得状元媒这场戏谁唱的最好,青衣还是花旦?”
陆悯颦眉,他压根儿想不起青衣和花旦各唱了些什么,只记得一个长的清汤挂面,一个瘦得跟竹竿差不多。
都不如娇娇标致呢!
陆悯勾起一抹笑,掀开林虞的被窝,呲溜一下钻了进去。
林虞只觉得被窝里一片火热,她缩成一团,紧张道:“二爷,您怎么脱光了?”
陆悯慢悠悠抓起她的小脚丫握在掌心:“我可是跟你说过的,那些伶人若是生的没有你标志,我就……”
第四十四章 小丫鬟轻手轻脚打开门,……
小丫鬟轻手轻脚打开门,匆匆将热水放到地上,而后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芫荽黑着脸站在门口,将小丫鬟叫到一侧,气呼呼问道:“屋内是个什么情形?”
小丫鬟脸一红,地垂下头,小声道:“夫人整个身子都缩在被子里,奴婢瞧不到,二爷倒是很高兴,连人带被子把夫人抱在怀里,一副魇足的模样。而且……”她顿了顿,接着道“而且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什么?”芫荽不由提高声音,脸色变的更沉了,她嗫嚅半晌,终究不好小当着小丫鬟的面数落陆悯衣冠禽兽,摆摆手让小丫鬟退了下去。
小丫鬟回头看了林虞一眼,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难怪人家都说人不可貌相呢,芫荽姐姐虽长的不起眼,志向倒是远大,还没怎么着呢,竟开始嫉妒夫人得宠了。
虽说夫人的陪房一般都是留着让老爷开脸的,但夫人进门才两三个月,芫荽姐姐也太着急了一些。
陆悯低声哄了半晌,林虞死活不肯从被子里出来,他轻轻揉捏着被子里的小团子,低声威胁:“你要是再不出来,下次就不用脚丫子了,改用手。”
什么?林虞大惊失色,猛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她不好意思面对陆悯,脑袋扭到一侧,将嫩生生的小脚丫伸到陆悯面前。
陆悯握住面前的脚丫子放到铜盆,把上面的液体洗掉,低头凝视林虞的脚心,真是个娇贵的东西,脚心又被磨红了呢!
林虞睡醒的时候天色已大亮,宫里传来旨意,请陆悯携夫人进宫参加晚宴。
林虞与陆悯成亲后,陆悯十日里有九日是窝在寝房的,甚少出门,林虞险些忘了他是当今十分宠信的臣子。
宫里贵人多,总不好让陆悯穿着碧色纱衣面圣,林虞打开衣橱,挑了几件颜色庄重的拿出来,问:“二爷喜欢哪一件?”
陆悯撇撇嘴,乌沉沉一片,他都不喜欢。
林虞将手中的衣服放下,又拿了几件颜色清浅的抱到陆悯跟前,陆悯随手翻了几下,最后选了一套白色的飞鱼服。
林虞侍候他换上,随即眼前一亮,飞鱼服服帖的裹在陆悯身上,勾勒出削瘦的窄腰,愈发显得他利落颀长。
衣服下摆处绣着一圈红色的云海山川花纹,行动间飘飘洒洒,十分俊逸。
林虞眼中的惊艳之色遮都遮不住,陆悯勾起她的下巴,在樱唇上嘬了一口,笑嘻嘻道:“沉溺在为夫的美色中不能自拔了?”
林虞拨开他的手指,往旁边挪了一步,小声道:“二爷,您正经一些!”一边说话,一边把陆悯按在绣墩上,对着镜子给他梳头。
飞鱼服与冠帽才是正经的搭配,奈何陆悯不喜欢戴帽子,林虞只得把他的头发高高扎起来,用莲花冠束好。
盯睛一看,一副鲜衣怒马的模样,从头到脚都是精致漂亮的。
在打扮方面林虞很有夫唱妇随的自觉,换了一套白底红花折枝襦裙,穿到身上娇娇俏俏的,和陆悯站在一起很是登对!
临近傍晚,林虞和陆悯乘马车进了西华门,宫内雕梁画栋、巍峨气派,长长的甬路一眼都看不到头。
林虞小时候随祖母进过一次宫,那是大年初二,命妇照例在新年初始给皇后娘娘磕头,皇宫大的像是没有边一样,林虞记得自己跟祖母走了很长时间,才到达皇后娘娘的椒房殿。
那时掌管后宫的是慧敏皇后,为人很威严,小小的林虞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如今换了天子,后宫之主也换了人,后宫无后,位份最高的皇贵妃掌管后宫事物,皇贵妃名叫于莹,是与林虞一起长大的,七岁以前她俩很要好,后来王家伯伯到南方上任,这才断了联系。
后来再听到有关于莹的消息就是她夫贵妻荣,成了皇贵妃,小时候于莹是个胆小鬼,动不动就爱哭,现如今位同副后,也不知胆子有没有变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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