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伸手入怀,递给他一块牌子,“明儿哥哥拿着这个去,带上几个妥帖的人,把东西都买了吧!”
宴轻随手接了,“行。”
众人:“……”
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叶瑞问,“表妹夫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去岭山瞧瞧?”
最好能住个一年半载的,多在岭山花点儿银子。
宴轻点头,“嗯,听说岭山风景独好,有机会一定去看看。”
叶瑞笑开,“那你一定要去。”
众人忙了一日,午饭将就了,晚饭自然就不会将就了。
总督府的厨房早已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到了时辰,在前厅设宴,为叶瑞正式接风洗尘。
刚开席不久,宴轻就发现了,是为叶瑞设宴,但好像大家总往他面前举杯敬酒,他疑惑地转头问凌画,“他们今天怎么回事儿?怎么有点儿奇奇怪怪?”
凌画心里想笑,自然不会告诉他原因,笑着说,“他们累了一日了,羡慕你得闲。”
宴轻“唔”了一声,诚然地说,“是该羡慕我。”
大家都在忙,忙的据说脚不沾地,忙的连喝口水的空都是挤出来的,也只有他,有闲不说,还有夫人给银子出去溜大街,看到什么买什么,的确是遭人羡慕。
于是,宴轻成功的喝醉了。
凌画其实还没见过宴轻真正喝醉后什么样儿,因为,他酒量好,有千杯不醉的那个酒量,所以,这么久以来,无论喝温和的酒,还是高度的烈酒,无论是喝少,还是喝多,就没见他太醉过。
但这一回,她发现了,宴轻好像是真的醉了。
因为,宴轻将除了她外,所有对他敬酒的人都喝趴下后,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趴倒一片的人,弯着嘴角,露出十分难以形容的笑容。
凌画觉得他过于安静,对他问,“哥哥,你喝醉了吗?”
“没有。”宴轻回答吐字清晰。
凌画还真以为他没醉,所以,站起身,吩咐人,让人将喝趴下的人逐一都搀扶着送回去,包括早已喝趴下的朱兰,和坚持到最后才趴下的叶瑞,然后,伸手去拉宴轻,“哥哥,我们也回去了。”
宴轻歪着头看了她一眼,将手慢慢地递给她,放进她手里,然后,顺势站起身,慢悠悠地被她拉着,出了前厅。
走出前厅不远,宴轻便不走了,对凌画说,“我走不动了。”
凌画试探地问,“我让云落背你?”
“不。”宴轻拒绝,“我想睡觉了。”
他说完,便甩开了凌画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慢悠悠地躺了下去。
凌画:“……”
好一个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他这是跟她说没喝醉?
她可是记得,端阳曾经吐槽,说小侯爷喝醉酒,不回家,还总是不让他跟着,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半夜人不回来,他满大街去找,时常找到他睡在大街上,然后他再将人背回去,得亏京城治安好。
这回,她算是见识了!
第702章 回京
凌画蹲下身,看着躺在地上就这么打算睡过去的宴轻,伸手戳戳他的脸,看他蹙了蹙眉,又伸手戳戳他的颈窝,看他有些烦地伸手挥开,又捏了捏他的鼻子,他脸上忠于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来。
她觉得好玩,又去揪他长长的睫毛,被他一把手抓住,终于出声,“别闹!”
凌画叹了口气,“哥哥,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睡在地上?”
宴轻困浓浓地“嗯”了一声。
凌画看他知道,但是显然经常睡地睡习惯了?就打算这么睡了?她无语了一会儿,对身后喊,“端阳,把你家小侯爷背回去。”
端阳已许久不得重用了,兵书看了一遍又一遍,都快要倒背如流了,每天都羡慕地看着云落跟着小侯爷身边的身影,觉得自己苦哈哈的,今儿少夫人喊他背小侯爷,没喊云落,他快高兴疯了,立马窜上前,动作熟练地将宴轻从地上拽起来,背到了身上。
凌画看他这么利落,就知道做过无数回了,她笑着问端阳,“以前他在京城时,喝醉了酒,每回都能被你准确地找到位置背回去吗?”
端阳摇头,“偶尔也有找不到的时候,有两回被京兆尹的人看到小侯爷睡在大街上,给送回去的。”
他给凌画解释,“小侯爷吃饭,不是固定的地方,有时候跑去深巷的犄角格拉,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的人,就带着府中的护卫沿街搜索,将京兆尹的人给惊动了,就跟着一起找。”
凌画想想那情形,觉得大晚上的满京城大街小巷找个醉鬼,也算是京城夜晚的一景了,她这三年大多数时候没在京城,还真是错过了。
她有些遗憾地说,“我早认识他就好了。”
端阳嘿嘿地笑,“您认识小侯爷的时候正正好。”
“怎么就正正好了?”
端阳小声说,“您认识小侯爷的时候,小侯爷早就将京城大街小巷的酒水都喝遍了,饭菜也吃腻了,各种好玩的东西也玩烦了,否则,以前的小侯爷,可是很难收买他心的。”
凌画觉得这话有道理,第一次夸奖端阳,“你挺聪明啊。”
端阳受宠若惊,“小侯爷总说我笨。”
“你不笨,是他太聪明了。”凌画夸他。
端阳一时间美滋滋的,还从没有谁夸他聪明,小侯爷说他笨也就罢了,琉璃也常骂他笨,说他看个兵书,就跟要他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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