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凌画知道他这是不高兴呢,便笑着对他说:“哥哥,你看,这灯,是大葫芦套小葫芦呢,寓意多好,太子殿下是祝福我们早生贵子呢。”
宴轻被气乐了,“你确定?”
萧枕会祝福他们早生贵子才怪!
凌画一本正经点头,“确定,他就是这个意思。”
她微微仰了仰脸,蹭了蹭他的下巴,“所以,你别气了,该谢他才是。”
宴轻哼了一声,“行,再见到他,我谢谢他。”
凌画又被宴轻裹着被子抱着赏了一会儿外面的雪打灯,宴轻到底是怕她吹了风,问她,“看够了没?”
凌画很满足,“看够了。”
宴轻将她抱回床上,回身去关了窗子,又去拨拉了一下炭火,将外面吹进来的冷风不多时便驱散了,屋中又重新温暖起来。
宴轻做完几个动作之后,便出了房间。
凌画想问他去哪里都没来得及问,他人影一闪就走了,她只能拿了拨浪鼓,自己摇着玩。
琉璃走进屋,心疼地叹气,“哎,小姐,您如今连小孩子的拨浪鼓都开始玩了。”
“这不没的玩了吗?”凌画也不想啊。
琉璃道:“刚刚不久前,凌家的两位小公子传话,说是听说您养病闷,说今儿会自己小库房里的玩具都收拾出来,明儿一早就让人送来给您玩。”
两位小公子,还是童趣的年纪,舍得自己的玩具给小姑姑玩,可真可爱。
凌画很开心,“行啊,那我就等着了。”
这些年,她和四哥搜罗了不少好玩的玩具送给小侄子们,每一件,那俩小家伙都珍惜地留着,不玩的,都收在自己的小库房里,如今舍得给她玩,没白疼。
她问:“瞧见宴轻去哪儿了吗?”
琉璃摇头,“没瞧见。”
她猜测,“大约是因为太子殿下送了您这一盏灯来,小侯爷吃醋了吧?又舍不得对您发脾气,所以自个儿找地方生气去了?”
凌画:“……”
不至于吧?宴轻能是这么轻易就被人气到的人吗?刚刚的表现也不太像啊。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宴轻还没回来,凌画不放心了,“你再出去看看,问问云落,去找找。”
琉璃点头,转身去了。
不多时,琉璃回来,纳闷,“小侯爷下山去了,云落也跟着去了。”
凌画垮下脸,“真生气了吗?”
她还没忘大婚后,宴轻真生她的气了,便一言不发走了,出京去了两百多里地外的庄子里,九天都没回府。
琉璃叹气,“这些年,您有好东西,都想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有好东西,也想着您,都习惯了,兴许太子殿下觉得不当什么,但难免小侯爷在意啊。”
凌画好舍不得地说:“那我也不能不收萧枕送的好东西啊?我对他投资了这么多年,他回报我,若是不收,不是亏了吗?”
琉璃也觉得若是不收挺亏的,她用她聪明的脑袋瓜给凌画出主意,“要不,您下次见了太子殿下告诉他,以后他有好东西,都直接送给小侯爷,小侯爷兴许就不生气了。”
“那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送给您的,就是您的,送给小侯爷的,虽然也是您的,但过程不一样,意义就不一样了。”
凌画想想挺有道理的,“那万一宴轻不收呢?”
琉璃挠挠脑袋,“小侯爷十分聪明,送上门的东西不要,是傻了吗?小侯爷不傻吧?”
凌画觉得也是,“那就这样。”
再见了萧枕,她就这么告诉他,以后给她的东西,都送到宴轻手里,他若是真拒绝,那她只能忍痛不要萧枕的回报了,他若是不拒绝,那就更好了。
凌画夸琉璃,“你最近怎么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琉璃嘻嘻一笑,“大约是过一年长一岁,我的聪明劲儿也跟着长了。”
凌画笑,忽然想起来,“今日是十五,京城各府的公子小姐们都会约着赏花灯,三哥与青玉一定会一起赏花灯,四哥那里却是被我受伤耽搁了,否则,他也能与张乐雪一起赏花灯了。”
她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被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张乐雪是否见我不登门,让张老夫人给她另觅人选了。”
琉璃却有不同意见,“小姐,您不知道呢,自从四公子中了探花,在京城的闺秀中可是个香饽饽,都想抢着嫁,如今二殿下被封为太子了,凌家更是水涨船高,就连京城的百姓们怕是都知道了您扶持二殿下。所以,最近些日子,凌家的门槛都快被媒人踏破了,尤其是不少小姐们都递了帖子送了信笺,都想约四公子上元节这一日一起去街上赏花灯,都在暗暗较劲,看谁能将四公子约出来呢,就连往常跟荣安县主不对付的人,都想走县主的门路,巴结起县主牵线来了。所以,我觉得您放一百个心,张小姐若是不傻,早先您离京前花都说到那份上了,她就一定会等着您登门。”
凌画闻言放了些心,笑着说:“这么多人喜欢我四哥啊,以前可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四公子长的好,又是年轻俊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琉璃与有荣焉。
凌画看着琉璃,忽然想起,“崔言艺将婚期定于正月十六,没变动吧?”
“没有吧!”琉璃愣了一下,不知道凌画怎么想起崔言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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