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容静姝坐直身体,眉头微皱。这个时候,照理说不应该会有人堵在路上。难不成,外面是发生么不好的事情吗?
绿玉从马车里探出去一个脑袋,四处的观望了一下,缩回脑袋有些泄气的说着:“小姐,前面被堵住了,一时半会的可能会过不去。”
容静姝掀开车帘望了过去,前方的马路上乌压压的围着一大群的人。不时的还有人伸出手对着人群中央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散去。
不过这条路是回容国公府的必经之路,要是再绕道的话,怕是要多走十里地。从这里下来走过去的话,马车又过不去了。距离容国公府还有三四条街的距离,这一下可真是让容静姝作难了。
这个时候,刚刚在杂书铺子里面遇到的秦瑾沐牵着马走了过来。身后面还跟着几位侍从一样的人物,想必是负责来保护秦瑾沐安全的。
“这位小……兄台,”容静姝正站在人群的外围想着应该怎么过去的法子,便听到身侧的人开口叫着他。容静姝一侧目,瞧见那温润如玉的秦瑾沐正站在她的旁边,修长的手指中捏着一本书,“之前您选好的书,忘在我这里了。”
看着秦瑾沐的这副模样,若不是时机不恰当,容静姝真想开口夸赞一下。
这秦瑾沐在日后不仅仅是在朝堂上有名,就连在京城里那都是鼎鼎有名的。被誉为京城第一美男子,书画双绝,貌似潘安,当真是翩翩君子世无双。
走在大街上,若是遇到比较大方的女子,那怀里必然是被投了诸多的小手帕。
只可惜,人无完人。如此神仙般的一个人物,却摊上了那么的一个太子妃。
“多谢这位兄台,”容静姝表面非常淡定,目光扫过了对方手里捏着的那本杂记,故作大方,“相逢即是有缘,不如这本杂记小弟就留给兄台吧。”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容静姝的内心却只盼着秦瑾沐是一个非常风雅的人,对一些个杂记并看不上眼,然后再退还回来。
这样,容静姝就能够装作很遗憾的表情在拿回来。
却没有想到清隽风雅的秦瑾沐听到她的话,那是一点儿都不推脱。
嘴角微微上扬,慢吞吞的说着:“既然这样,那就却之不恭了。这本杂记,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阅读的。”
容静姝的面色一僵,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听到了碎裂的响声。眼睁睁的看着秦瑾沐手转了一圈,将递给她的杂记给收了回去。
容静姝感觉嘴唇有一些的干燥,没忍住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唇瓣。
目光投放在被秦瑾沐修长的手指捏着的那本杂技上面,视线久久的停滞在那里不愿意离去。
心里有一些的后悔,为什么刚刚故作大方,非要玩一发虚的。
没想到,秦瑾沐这个人一点儿都不按照正常的套路出牌!
心爱的东西在别人的那里,看的容静姝的心在滴着血。
秦瑾沐拿到了别人心爱的东西,心情突然的大好。见容静姝停滞在这里,准备帮上一把:“马路被堵住了,不知小兄台可否有什么方法过去?”
容静姝摇了摇头,微微的叹息:“没有,人可以走过去,但是马车过不去。还是一样的被堵住,寸步不能前进。”
秦瑾沐微微的思索了一下,让手下的侍从去看看前方造成的拥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两位侍从花了一点儿的时间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清楚了拥堵的源头。
人群中跪着一个衣衫褴褛,身体非常瘦弱的男孩。瞧着他的模样,大约只有六七岁的样子。
男孩的旁边躺着一个肚皮鼓的老高的男人,男人牙关紧紧的闭合在一起,双目无光,皮肤暗黄。看着,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一样。
只见那个男人四肢肿胀,面露痛苦之色。一个大男人的肚子,大的宛如怀胎六月的孕妇一般,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心中瘆得慌。
一名是从留在原地,另一名从人堆里挤了出来,朝着秦瑾沐禀告着里面的情况。本来面带笑容,一副温润贵公子的秦瑾沐,脸色瞬间的阴沉了下来。
“让人把里面的父子带回府上,在找一名大夫帮忙诊治。”
听着刚刚侍从的叙述,容静姝陷入了思索中。刚才的描述,听上去很像是观音土吃多了的症状。
在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以前这个时候的情况,容静姝的心里才惊恐的发掘。这个时间段,仿佛正是南边闹饥荒的那段时间。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是今年的南方的大雪确实来的非常的古怪。连续的下雪长达一个多月不说,种在地里的庄稼都被冻死了。南方的很多地方都是上顿没有下顿的,开始了闹起了饥荒。
很多的百姓便吃观音土来填饱肚子,可是观音土非但不能够消化,而且极其容易送命。
至于为什么京城这边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容静姝依稀的记得。似乎南边某个地方的官员跟宁王有关系,所以这件事情就被压了下来。
直到后来,秦瑾沐在京城发现了从南边逃过来的难民,朝廷上下才得知了这件事情。
当时皇帝大怒,不过因为是宁王的原因,便重拿轻放。罚宁王闭门不出一个月,又让秦瑾沐带领着赈灾粮和赈灾银前去。
不过这件事情跟容静姝没什么关系,见秦瑾沐将事情解决了,进行围观的群众都撤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