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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荧惑蝶
    隐部之内,只有特定的隐奴才能养殖蝴蝶,隐奴能养殖蝴蝶,却无法驱使蝴蝶传递讯息。只有雾隐雷电四部之首与他这个少主还有父王等少数几名首领才掌握这种最保密的消息传送之法。
    可眼下.......
    一手抠进屋顶的青瓦,几乎将那瓦片捏碎。
    重新潜回泰坤宫的洞房内,龙默换了常服,刚才因为与阿君同房后得到的那些力量也像是被抽了丝,这番来去之间,又变得浑身软绵。
    门外守夜的宫人早已昏昏欲睡,根本没人注意到殿内状况,他倚靠在床榻旁,也不睡,就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望着远处红烛滴泪,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
    “一会等你全部施针完毕,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小郎。”那日渝州刑房里,六哥花景逸的话一下翻上心头。
    那暗室之内,下作龌龊,他每每不想回忆,那些记忆这段日子却总是折磨着他,让他一想起来,便恨得咬牙切齿。
    在漠北的杀手组织中,一直流传有种神秘的毒药,叫做佛陀杀。
    之前他失明后被阿君带上大船出海,他曾故意承认是自己下毒,当时阿君曾在船上问他,是用什么毒杀了“龙傲君”,那时他的回答就是佛陀杀。
    其实组织外不知根底的人,很容易将这个名字误会为一种剧毒,而实际上,佛陀杀是一门金针刺穴的手法。
    是只有隐部少数几个刑讯逼供的大师才能掌握的一种手段,而这样的手段,他自小便由最厉害的师傅教过。
    用对了金针可以将濒死之人救活,听听遗言。
    用错了金针,只要刺错一个穴位,受针之人便会爆血而亡。
    七十二根金针可控制人身七十二处大穴,还有隐部多年研究,通过刺穴能令人失去记忆,并且相信在昏迷时被灌注记忆的方法。
    “六哥想要什么?”金针入穴,他眼睛都不敢眨一分,手也不敢抖一分,却还要假装漫不经心对手下这个女人生死丝毫不在意,与六哥周旋。
    “要兵部侍郎之位!”
    “六哥真是狮子大开口。”
    “这位子与我要告诉弟弟的那个好消息比起来,可是不值一提。”花景逸神色轻松,却也在严密观察,紧盯着他施针的一双手。
    在两个侏儒和六哥的坚实下,他亦不敢再耍诈,只能实打实的给阿君用了那消除记忆的一套针法。
    直到最后一针下去,他的后背已经全部湿透,六哥这才满意:“其实你大概应该也猜到了,你身上那从小到大泡的药澡,父王之前说是情种蛊,是雪家人在你小时候种下,其实不然,你疑心也没有错,父王在写给我的信中十分后悔,编了谎话骗你,就是怕你多心多想,谁料却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你恼怒,直把我儿子给绑入皇都一起共沉沦。”
    当时他看向六哥,面无表情。
    “情种蛊是番邦的叫法,在隐部里,这种蛊的名字即是--缠情丝。”
    他拳头一紧:“如今告诉我这些,还有什么用?”
    那时花景逸的脸上如果他没看错,竟露出一丝同情之色:“若无雪家一开始请那蛊师入府,也没有后面父王对你用蛊一事。你想想小时候,是不是那柴先生先入的雪府?雪家有意把你练成蛊人,以后长大后送你入宫好控制储君,谁料中途出了岔子,你种母蛊不顺,差点儿死了。父亲这才出手救下你,之后将你带回漠北,你体内当时已经有了母蛊,便只能继续用药来养,不然前功尽弃不说,你还有可能早夭。”
    “六哥这话说的,倒似我生下来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杂种。父亲一直让我泡那药澡,原来竟是为了救我?”他冷冷一笑,本以为这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比父王给他下毒更挖他的心,却又被花景逸一番说法,弄得想要即刻拿起剑来,愤怒的将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斩碎。
    “眼下说什么只怕你都是心存怀疑,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缠情丝一旦种下母蛊,便会不断吸食主人精气来养,那些庸医说你只剩三五年命好活,也对,也不对。”花景逸当时紧紧盯着他:“如今我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便是:缠情丝,有法可解!”
    之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中,从花景逸嘴里,他听到了一个更加离奇的故事。
    原来当年花景逸被送去犬戎国和亲,之所以能够全身而退,并且在事后犬戎国没有带兵来追,全是因为他出嫁之前,也给自己种了那“缠情丝”之蛊。
    情种蛊,缠情丝,顾名思义,是一种以情为寄,发乎于心,至死方休的奇蛊。
    当年发明出那蛊的男人早已在唐王爷口中被介绍过一回,一名胤族男子为了夺回妻子之心而研发了这种蛊毒,只要与女人交接数月,那女子便会浑浑噩噩,全身心依赖于他,自此完全受男人摆布控制。
    花景逸便是信了这话,为了复辟大业,出嫁前也给自己种了“缠情丝。”
    “几个月后果然阿月什么都依我,什么都靠我,我也顺利令她怀上了孩子。可是.......”花景逸闭了闭眼:“后来我才知道,用了缠情丝的男人,身体会变得越来越弱,我不像你,是从小慢慢适应,我骤然种了那蛊,不出几年便会被母蛊折腾而亡。当时我也十分恨父王,恨他为什么不把这些后遗症告诉我。而且缠情丝想要起效,必须见血,光是与阿月每次在床上,我已吃尽苦头,最后应付不了,只得割脉喂她鲜血,她那时已经事事听命于我,便这样又混了一些日子,直到我们孩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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