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摔得四分五裂,却还倔强地亮着。
多好的手机呀,就这么摔了。
江一苇心疼地捡起手机,一看屏幕,惊呆了。
屏幕上是一张让人脸红心跳的照片,□□的女子表情迷离,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这尺度,就是岛国动作片,也要打上好几处马赛克。
更让人震惊的是,女子的脸拍得清清楚楚,正是露娜。
江一苇在房间门口愣了整整半分钟。
突然,她心中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露娜房间门口。
急急的伸手拍门,门却应声而开。
“露娜?”她喊着。
可房间里无人应声,反而是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江一苇心中一紧,立刻冲进卫生间……
果然望见露娜连衣服都没脱,已经躺在了浴缸里。
水龙头显然刚刚开,水哗哗地流着,却还没有集满浴缸的盆底。
露娜哭泣着,左手拿着刀片,正往右手手腕上割。
“住手!”江一苇大声喝止,冲上去就要夺她的刀片。
露娜顿时哭得歇斯底里,挣扎着喊:“让我去死!你让我去死!”
“你疯了啊!这么年轻,你死个屁啊!”江一苇用力扣住他手腕。
谁知露娜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奋力地挣脱开江一苇。
“啊——”江一苇一声痛呼。
露娜手里的刀片割在了江一苇手上。
手背上顿时涌出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露娜被吓醒,一咕噜从浴缸里爬起来,怔怔地望着江一苇。
“还愣着干嘛?快送我去医院!”江一苇捏着手背,疼痛难忍。
“哦!”露娜终于反应过来,拉过旁边的毛巾给江一苇包扎,“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一苇狠狠的盯了她一眼:“认识医院吗?”
露娜赶紧点头,点得像捣蒜似的:“认识认识,离酒店不远就有个医疗站,咱们赶紧去。”
说完拉着江一苇就往外跑。
她是竖店常客,熟悉环境,果然没几分钟就跑到了医疗站门口。
竖店日夜赶场的剧组不少,所以这个规模不小的医疗站,即便是深夜也不乏进进出出的人员。
露娜突然胆怯了。
她哀求地看着江一苇:“江老师,能不能不要说是我割伤的,要我赔多少钱都可以。我……”
她神情颓然,声音也骤然低沉:“我……我真的不能再爆丑闻了。”
江一苇又狠狠地盯了她一眼。
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和潮湿黏在身上的衣服,又觉得她也有几分可怜。
医生给江一苇清理了伤口,还好割的不深,血也很快就止住了。
“怎么回事?”医生问。
露娜紧张地望着她,用眼神下跪哀求了一万次。
江一苇心软了:“修眉刀不小心割的。”
可能是听惯了这些明星们奇奇怪怪的受伤理由,医生并没有深究。伤口缝合了两针,打了破伤风,又嘱咐江一苇不要让伤口碰到脏水。
回去路上,露娜三番五次紧张地转头看江一苇。她不敢说别的,只敢反复地问:“江老师手还疼吗?”
当然疼!
不仅手疼,而且心疼。
露娜手机摔了,身上也没有现金,医药费还是江一苇自己结的账。
用买火车票余下的钱结的账。
能不心疼?
回到酒店,露娜跟着江一苇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第一眼就看到书桌上摊开的剧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江一苇的各种感想和解读。
露娜惊呆了。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白天被这个过气的影后踩在脚底下碾压。
“江老师,对不起。”
这声道歉格外真诚,即使对自己伤害他的愧疚,也是对自己曾经目中无人的反省。
“坐呗。”
江老师却没什么架子。毕竟她在心理上也就是个21岁的年轻人。
虽然是25年前的年轻人,但年龄相仿,感情总是容易共通。
露娜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表情疲惫。
“谢谢你救了我。”她声音嘶哑,已有些哽咽。
江一苇甩甩头,将自己躺在浴缸里的阴影甩到脑后。
“我看到你手机了。它摔坏了,屏幕似乎……”江一苇想了想,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来形容,“似乎熄不了灯了。”
露娜听懂了,她知道江一苇终于还是发现了。
“江老师,你能帮我保密吗?”
江一苇笑了:“虽然我要演你妈,但是你能不能叫我一苇姐姐?”
露娜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一苇姐姐……你应该知道我和王安迪吧。”
“今天刚刚知道。我离开这个圈子很久了。”江一苇很坦然,“不过我知道王安迪是个歌手。”
“呵,一个已经两年都写不出一首新歌的歌手。”露娜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其实我和他一年前就已经分手……”
江一苇不解:“可是你们分分合合的新闻就一直没有断过。”
“你也看到那些照片了。每次我想宣布分手,他就拿那些照片威胁我。他签了恋爱综艺,他需要利用我赚钱。”
“综艺?”江一苇又有点迷惑了。
她还不是很明白什么叫综艺。她只知道以前电视台有个节目叫《综艺大观》,但那是表演唱歌、跳舞、小品等等的电视节目,怎么也和谈恋爱搭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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