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真有点邪门。最近太不顺了。”欧文辉看看妹妹,突然皱眉,“上回萱曼那事,听说就不止一家公关公司接了活,全是跟你对着干的。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我好好拍戏能得罪谁。要得罪也是你,整天在外头举着我的名头乱来,谁知道你得罪了多少人。”欧文静气呼呼地揉着太阳穴。
欧文辉瞥她一眼,终于说到正题:“文静,不是我说。你跟谢总也这么多年了,虽说他也投资你不少,但你青春可都投在他身上了。你有事,他也不该袖手旁观吧?”
像是早就料到他要扯到谢高原,欧文静扭了扭身,调整一下坐姿:“我和他又没有名份,他这些年在我工作室也没少投,正在着手成立的影视公司也是他投资,我总不能拿这些水军之类鸡毛蒜皮的事去烦他吧,没的叫他看轻。”
“问题就在这!”
欧文辉掐掉才吸了两口的烟,正色道:“以前是他有老婆。但现在离了吧,你们之间按说不存在障碍了,他为什么不给你名份?”
欧文静脸色略有些尴尬,但亲哥哥面前,终究还是能摊开说。
“到他们这地步,婚姻和爱情,看得很淡了。你以为他是有多爱我,不过是这些年,借着给我投资电影也洗了不少钱。他和荆玉婷离婚,分走那么多身家,你以为他还会轻易再结婚?”
“相互利用!相互利用!”欧文辉点着一根手指头,看透人生似的,挥啊挥啊,长叹道,“果然只有利益共同体,才是最坚固的。”
似乎是被他的长叹所传染,欧文静也深深地叹息一声,“名利场,就是一条贼船,要么一条船走到天涯,要么就是下船死路一条。我就是船上的人。”
欧文辉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头:“妹儿啊。想法子,让他也不敢下船。”
“什么法子?”欧文静抬头问。
“怀他孩子。你是他情妇,他抛开你很容易,你要是他孩子妈,就没那么容易。他和荆玉婷为什么离婚官司能打得旷日持久,还不是因为有两个孩子。”
欧文静惊到:“我都四十六了,怀孕生子很危险!而且……而且我事业的黄金期已经没几年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说不定你冒着高危生孩子,更能打动他。就看你怎么哄了。”欧文辉眼神闪烁,“至于事业……抓住谢总,你就有事业,抓不住,你就跟江一苇一样,演婆婆妈妈吧。”
…
“在干吗?”凌万顷终于逮着空给江一苇打电话。
江一苇其实刚洗完澡,但她不好意思说,编了个谎:“看剧本呢。”
“明天的戏?”
“明天没通告,我休息一天缓缓神。是一个主旋律剧本,讲支教的。”
凌万顷心中一动,看来这就是欧文静工作室准备举报的那个剧本,还好他及时出手,弄得欧文静现在自顾不暇,也没心思再去举报江一苇。
“这回总该演个正面角色了吧?”凌万顷问。他知道江一苇到目前接的所有戏,都没有特别正面的角色,哪怕是现在这个嫌犯母亲,也算是有争议的角色。
江一苇却笑道:“本来让我演女校长,我申请换角色了,是不是傻?”
“是有点傻。不过,不傻也不是你了。”凌万顷笑道。
“我想演一个被退婚的大龄女学生,三十多岁的那种。”
“哈哈,这个角色好。怎么啦,不想演妈妈了?”
“没有没有。我从来不拒绝演妈妈,我只看角色,能把不同的妈妈演好也一样出彩的。”
凌万顷的心思却溜到了别处:“我明天回来,来接你?”
江一苇蓦然间,心跳就漏了一拍,声音也低了下来:“好啊……那我跟剧组请个假,我顺便……顺便回家把冰箱也理一理。”
你就放不下你的冰箱!
凌万顷:“怎么觉得是想整理冰箱,顺便看看我?”
“没有没有!”江一苇矢口否认。否认完,自己都有点心虚。这男人是在吃冰箱的醋?
“能视频吗?”凌万顷问。
男人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了,江一苇赶紧照一下镜子,虽然头发有点湿,但穿着整齐,定心了些。
一个视频请求发送过去,立刻就接通了。
一看对方的样子,江一苇就窘了。
凌万顷这……也太正式了吧!他也在酒店,但他住的套间好大,从视频里都能看到光一个客厅就比江一苇的公寓还大,而凌万顷坐在书桌前,像平常那样,衬衫西裤,随时可以上台演讲。
这一相比,江一苇头发湿湿还没吹干,一身卡通睡衣,虽然长裤长裤,总归是差别太大了。
“害,我这穿的是个什么呀。”江一苇嘟囔,“是不是太小孩子气了?”
“没有。挺好看。我喜欢。”
八个字,凌万顷式的简洁明了,却让江一苇安心了些。
“你还不睡觉吗?”江一苇问。
“才九点,睡觉是不是有点早?”
“我要是不拍戏,就睡得挺早的。拍戏时候熬夜多,全靠休息时候调整。”
“今天有通告?”凌万顷问。
“嗯,不过今天还好,只拍了十小时,有时候熬大夜,连续二十几小时,只能在片场眯一会儿。”
十小时,还好。饶是工作狂人凌万顷,也不由心疼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