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打完,屏幕上的江一苇唱完最后一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踏上体育馆中央硕大的环形移动舞台。她如仙子一样,缓缓向舞台的一侧凌波而去,同时在另一侧,环形移动舞台送出了高大俊美的费皓南。
体育馆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屋顶都要被掀翻了。
吉星倚在墙角,突然狠狠地迸出一句粗话:“臭不要脸的,跟老娘玩阴招!”
小庞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又扯到自己头上。
因为她和夏烟比较玩得来,意识到这件事夏烟可能难辞其咎之后,小庞就格外忐忑。
“知道是谁了?”小庞弱弱地问。
吉星垮着脸:“猜都猜得到。真特么黑人都不会黑,拿昨天的彩排照出来黑人,不到五分钟就打脸,她图什么?图脸上五个手指印?还是上回全网嘲还没受够?”
这回小庞在忐忑中机灵起来:“会不会是提前就布局好的通稿,他们不知道一苇姐临时换了演出服,没来得及撤稿?”
“有点儿意思。”吉星眼中寒芒一闪,“如果是这样,那这出戏就更好看了。”
吉星又打了个电话:“立即报警,去查第一个爆料的营销号,这是泄露商业机密。”
小庞问:“有用吗?能告赢吗?”
吉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撸了一把短发,冷笑道:“彩排时所有入场的人员都签有保密协议,报警就一定会查,告不告得赢再说,但态度要有。否则营销号怎么会闭嘴。”
…
酒店的总统套间里,凌万顷放下手边正在布置的餐桌,冲到电视机前,认真地等待江一苇的登场。
他不是第一次听江一苇唱歌。
以前在大学里,江一苇就曾经参加过学校的音乐节,嘻嘻哈哈地唱了一首英文歌,被凌万顷笑她的口音,连英国人都听不懂的那种。
但江一苇后来就把英文说得很地道,她肯努力,有天份,还有凌万顷这样无怨无悔的“陪练选手”。
电视上,江一苇出场,唱得不算专业,但听上去清新舒适,已是足够。
凌万顷痴痴地看着,恍惚间,就像看到了当年那个毫无顾虑就上台的小女生。
镜头转到观众席,全是青春的脸,那么一致。
突然,凌万顷在观众席上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如同二十年前一样儒雅斯文。
这男人眼中闪着柔柔的光芒,盯着舞台上的某处。
镜头一晃而过,男人的脸隐没在一片青春的狂潮中,但凌万顷却皱起了眉头。
思忖片刻,凌万顷拨了个电话给季瀚池。
“瀚池,你知道高逸的下落吗?”
“高逸?”季瀚池想了想,不确定地问,“是咱们共同认识的那个高逸?”
“还能有谁。”凌万顷语气冷冷的,似有不屑。
季瀚池道:“他功成名就的,当然是在米国当大教授了,怎么突然想起他?”
凌万顷盯着电视,屏幕上江一苇和费皓南已经在硕大的圆环舞台上慢慢地走动,一边唱,一边走,似乎永远在错过,永远也走不到一起。
“我在看红台跨年,他似乎在观众席上。”
“不可能吧。人家就算回国,也不会去凑这种小年轻的热闹……等等!”季瀚池突然警觉起来,“正常说,你也不会凑这热闹,所以……你是在看江一苇?”
“嗯,我在S市。她在体育馆参加跨年音乐会,我在酒店等她。”
“嚯……有江一苇,那就难说了。高逸这人,比你还疯。你的难题来了。”
“我像是怕难题的人吗?”凌万顷不屑地,“但要高逸真的回国,我得防着,免得一苇受到伤害,仅此而已。”
季瀚池道:“那我去跟其他同学打听打听?我知道大刘他们一直跟高逸有联系,是不是回国,他们可能会知道。”
“呵,我自己来。你安心跟你女朋友跨年吧。”
“呃……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在我家装了摄像头?”
“我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仅此而已。”
堂堂界限传媒总裁,挖个人还是很简单,发了个信息给康鸣,不到五分钟,康鸣就将高逸的资料发了过来。
高逸,米籍华裔,米国著名大学历史学教授,多部著作傍身,科研成果圈内公认的大佬,因其百科全书般渊博的见识,被多家影视公司聘为顾问,在拍摄历史题材方面很有话语权。
重点是,一个月前,他应国内TOP大学的邀请,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回国。
据说,会长期在国内完成课题研究。
凌万顷眯起了眼睛。以为早就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的人,居然又出现在眼前,而且很明显,高逸就是冲着江一苇来的。
他在国外也看到江一苇复出的新闻了吗?
突然,又一个问题闯进凌万顷脑子里。江一苇不记得凌万顷,那她还记得高逸吗?
…
帝都。
酒店里,宴席已散,宾朋尽欢。
欧文静强撑着送完最后一波宾客,颓然瘫坐在沙发上。
她目送着谢高原离去,谢高原亲亲热热地与苏瑶相挽,似是要向荆玉婷示威一般,特意赶在荆玉婷的前头,并且冷冷地瞥了一眼尊尼。
荆玉婷妩媚一笑,低声对尊尼道:“亲爱的,别怕。他是在妒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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