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显然并不在意小庞这些话。什么拍到不拍到,他从来不怕这个。他巴不得跟江一苇同框呢。
但他不愿意碰小庞是真的。
准确说,除了江一苇之外的女人,他都不太想碰。
高逸没有再逼近,而是微笑地望着江一苇,问:“一苇,你的绿宝石手链呢?”
江一苇一怔,下意识摸了摸手腕。
她好久没戴这串手链。
如今戏约多、活动多,她戴自己首饰的机会越来越少。而那串绿宝石手链,也的确款式太旧了些。
但她隐隐觉得这手链对自己有特殊意义,所以就算不佩戴在手上,也会放在随身的包里。
江一苇道:“手链挺好,有劳惦记。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江一苇就要离开。
高逸却递了一张名片过来,极快地塞进了江一苇羽绒服的口袋。
天知道,这羽绒服帽子大,口袋也很大呢,轻而易举地就被高逸得逞了。
“你会找我的。再见。”
高逸微微一笑,挥手而去。
不,我不会找你的。江一苇没有跟他道别,甚至没有目送他的背景。司机已经开车过来,江一苇迅速地上了车,开出了地下车库。
就算她们的车子经过高逸的身边,江一苇也没有向他多看一眼。
江一苇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高逸,的确有点危险的味道。
到了工作室,指导老师已经根据前期和江一苇的多次合作沟通,写好了后两期的排练计划。二人没费什么口舌,就在表演曲目和形式上达成了一致。
排练结束回到家中,天已经早早地黑了。
冬天的帝都,黑夜同样来临得很早。
江一苇打开灯,家中干净整齐,一看就是阿姨来打扫过了。自从江一苇搬过来,杰克的工作行程里又增加了一项,不仅要安排好凌总家的日常,还要顺便安排好江老师家的……
屋子里温暖如春,疲惫的江一苇打算先泡个热水澡,然后利用晚上宝贵的时间看剧本。
脱了羽绒服挂进衣柜,江一苇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突然就摸到高逸塞进她口袋的名片。
虽然觉得此人危险,江一苇还是有些好奇,将名片掏出来看了一眼。
名片上倒是清清爽爽:帝京大学,高逸。
以江一苇的经验,名片上头衔的多少,跟知名度的高低成反比。所以这位高逸,倒有可能是个很知名的人物?
江一苇想了想,打开手机,上网搜索“帝京大学,高逸”,果然,首页都是国际顶级学者加盟帝京大学的新闻,下面的配图,正是两次追逐江一苇的那位高先生。
这就有意思了。
顶级学者,这个“危险分子”竟然是国际顶级学者,而且是国内最著名的学府以极为隆重的方式请回来的教授。
说明这个人,首先他并不是个骗子,反正是在专业领域内很有威望的人。
可他做的事,为什么一点没有“顶级学者”的矜持呢?
莫非他真的和自己曾经有过深入的交往?
江一苇突然有些忐忑。她只希望这位高逸先生就算曾经出现在“荒唐江一苇”的命运中,也仅仅是男女感情之外的交往。
她从内心深处,不能接受凌万顷以外的男人。
顺道地,江一苇又搜了高逸的百科,在茫茫的学术成就中,一条不起眼的信息迅速吸引了江一苇的目光。
高逸的母校。
江一苇发现,高逸和自己是同学,也和凌万顷是同学,他们三人,于同一时间在同一学院求学。以该学院华人学生的比例,他们绝对是旧识。
可上次在跨年晚会相遇,凌万顷却矢口否认自己认识高逸。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出于对凌万顷的信任,江一苇没有立即打电话追问他。她相信,凌万顷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突然,江一苇想起那条绿宝石手链。
那条让高逸都念念不忘的手链,是有什么秘密吗?
江一苇起身,去包里找手链。她记得平常摘下来,都会顺手塞在自己的包包里。
虽然她已经没有欠债,但还没到能随心所欲花钱的地步,江一苇日常背的只有一只手工真皮大背袋,摘下的手链一般会装在灰色小绒布袋里。
可是背袋里翻遍了,也没找到手链。
又去自己的首饰盒里找。江一苇压根就没几件首饰,就是和凌万顷谈恋爱以来,凌万顷也很注意分寸,并不会像那些愣头青总裁,一出手送一套顶级珠宝。
他很照顾江一苇的自尊心,将两人之前的礼物,也维持在让江一苇感到舒服的尺度里。
可首饰盒里也没有。
这就奇怪了。虽然好多天没戴,但江一苇也不会随手乱放啊。江一苇回想自己最后一次佩戴,似乎还是在……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自己最后一次摘下绿宝石手链,是在红台跨年晚会之前,在酒店换装时,当时夏烟还在场。
夏烟还顺嘴说了一句:“这手链对一苇姐一定有特殊意义。”
江一苇对这句话记忆犹新。
从那以后,江一苇就再也没和夏烟见过面。
那回手链摘下来,是小庞放进了灰色绒布袋里,江一苇是亲眼看着小庞放进了行李箱。
她赶紧跑到储物间,找到去S市录制节目的行李箱,可里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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