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独处的好机会,周旸当然不失时机地问她逃离的事情,可她一概不答,被他问烦了,便反问他,“你与黄员外是如何认识的?”
“真是不公平,我问你,你不回答我,你问我,我得回答你吗?”周旸小心眼道。
沈阅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如今想让她朝自己撒个娇,真是难于上青天,周旸轻叹一声,道:“我告诉你总成了吧。上回我从北疆回京复命,恰好碰到黄员外被山贼抢掠,他的护卫打不过山贼,我出手相救,便与他结缘了。”
“原来你是黄员外的救命恩人。”沈阅闻声,眸子顿时亮了亮,道:“听闻他是个大善人,对穷人能慷慨解囊,对你这个恩人必定涌泉相报。我想租下他林街百香楼那间铺面,届时你替我美言几句,让他尽快把铺面租给我吧。”
“这当然没问题,只是我这般为你,是否有些好处呢?”周旸挑着眉道。
“助人不求回报是美德,相信周公子不会与我斤斤计较的。”沈阅悠悠道。
周旸:“倘若我一定要锱铢必较呢?”
“那你想得到什么好处?”沈阅防备地看着他。
周旸勾了勾唇,道:“听闻悠县郊外有个百花池,这个时候正是游玩的好季节,倘若你能陪我去游玩一趟,铺面这事,我一定帮你办妥。”
沈阅思忖了一会儿,说:“只要你多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答应与你游百花池。”
周旸脸上一喜,连忙问:“什么条件?”
沈阅:“我的布行将主卖一款缥色的绢布,为了让更多人知晓这款布料,我想让黄小姐在抛绣球之日,穿上这款绢布做的衣裳。倘若你能帮我让黄小姐同意此事,那我便给你想要的好处。”
不就是让黄小姐穿一身漂亮的衣裳罢了,周旸觉得此事没什么难度,便直接应下。
等到了黄家,仇剑上前让守门的小厮禀告。沈阅撩开帘帐,瞧了瞧眼前的黄家。不愧是悠县的首富,门面非常气派。
不一会儿,小厮出来了,后头还跟着张管家。
周旸与沈阅先后下车,张管家看到沈阅时一愣,“沈公子,你怎么来了?”
沈阅笑了笑,道:“适逢周公子与黄员外是旧识,我便跟着来打扰了。”
张管家这才想起周旸,连忙朝他作揖道:“周公子,有失远迎,我家老爷听闻您来访,正在正厅等着您呢,快快有请。”
“多谢了。”
两人跟着张管家进了黄宅。
宅子很大,比沈阅的宅子要大上许多,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进了正厅。
此时黄员外已经坐在正厅,瞧见周旸进来,连忙起身迎接。
“周弟,好久不见,我就盼着你能来找我,今日必须好好招待你。”黄员外热情地拱着手。
“黄兄,你客气了。”
周旸与黄员外寒暄了一番,等落座了才与他介绍沈阅,“黄员外,此乃我的挚友沈……公子。”
“黄员外,沈某久闻您善心的大名了。”沈阅起身作揖。
“不过是些虚名罢了。”黄员外不甚在意道:“沈公子,快请坐。”
几人品了几杯茶后,沈阅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朝周旸那边伸了过去,抓住他的手肘,轻轻晃了晃,示意他赶紧提正事。
夏日穿的衣裳轻薄,周旸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她指腹的柔软,此刻他多想覆上去抓住不放,可还是生生忍住,对黄员外道:“黄兄,其实我今日带沈公子过来,是有一事相求的。”
“所为何事?”黄员外连忙对沈阅说:“沈公子是周弟的好友,便是我黄某的好友,你放心,只要黄某能帮上忙的,我绝不推辞。”
“多谢黄员外。”沈阅感激道,而后将自己想租赁百香楼铺位一事,与黄员外细说了一番,“其实我昨日托张管家与您提过此事,不过听闻你近日为了黄小姐招亲一事分身乏术,我本不因此事而登门打扰,可您那铺面位置好,我担心迟一步就租不上了。”
“原来是你。”黄员外道:“此乃小事一桩,等过几日,我派人让百花楼的老板把铺面腾空出来便租给你。至于租金,肯定实惠,你宽心。”
“实在太感谢黄员外了。”沈阅趁热打铁道:“我还有一事,希望能得到黄小姐的帮助。”
待她把绢布一事说完,黄员外面露难为之色,“这,我这女儿素来对穿衣颇为讲究,倘若是绫罗绸缎,她应该会应允,这个绢布嘛,你亦知晓,她是去招亲,当然要穿得更体面一些更好。”
沈阅知道自己说话分量不足,便朝周旸甩了个眼色,可他却瞧都不瞧她一样,她急得又去轻晃他的手肘,可他岿然不动,似是没感觉似的,她只好顺着他的手肘往下,等摸到他的手背时轻轻一捏。
这下,他终于有感觉了,扭头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朝他眨眼,正想把手收回来之际,却被他的大手一转,牢牢地包住了。
她的手又滑又软,他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周身都舒畅了,他转过头对黄员外道:“黄兄,这缥色绢布如今风靡京城,一布难求,多少贵家小姐求而不得。女儿家的事,咱们男人亦不懂,不如让黄小姐出来瞧一瞧,说不定她喜欢呢。”
话说到这份上,黄员外不好再推辞,于是让人去请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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