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闻面露惊讶,“周爱卿成亲了?”
“回禀陛下,是的。”周旸大言不惭,甚至面带骄傲道:“我与阅儿成亲了,喜事办得急,等日后咱们孩儿满月,一定请陛下畅饮一番。”
“……”皇上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后笑出了声,“过去你把小姑姑伤得那么深,让你娶她朕实在不甘心。可姻缘天注定,你俩注定有缘,乃喜事一桩。等这事情顺利过去,朕一定得给小姑姑置办丰厚嫁妆,还得给她建公主府。”
“陛下,公主府不必建了。”周旸连忙道:“国公府虽然不比皇宫,但亦算宽敞舒适,应该委屈不了阅儿。兴建公主府要劳民伤财,陛下与阅儿心系百姓,还是勿非这些钱财。”
皇上听了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太/祖一向倡导节约,这些年朕在此方面做得不足,日后乃需改正,让大康江山在我手里能国昌民盛。”
“陛下,此乃天下之大福呀!”
沈阅他们这段日子都住在庙里,她担忧周旸,日日吃斋念佛。陈嬷嬷想偷偷带她去附近农家吃点炖鸡或者猪肉,她却不肯。
这日夜里,她做完晚课,陈嬷嬷扶着她起身,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不免忧心,“小姐,您日后还是减少功课时间,或者坐在高椅上,否则老奴看您这样,都替您着急。”
“无妨。”沈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孩儿白天很乖,只是夜里才会动一动。等他/她爹爹回来,摸到他/她会动了,肯定欣喜不已。”
“那是。”陈嬷嬷笑道:“世子先前一直在问胎儿何时会动,可见他着急了。”
“是呀,也不知他现下如何了。”沈阅轻叹一声,自从周旸回京派人报了一次平安后就再无音信。
“小姐,您放心,世子一向行事谨慎,还有王爷陪着,定会平安归来。”陈嬷嬷宽慰道:“只要等这事一过,日后你们回到京城,才有安生日子过。否则,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永远跟着您。”
“我知晓。”沈阅点了点头,道:“就寝吧。”
陈嬷嬷正想给沈阅脱掉外衣,就听到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等他们多思考,大门突然被推开。
沈阅抬头一看,只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正站在门外。
“夫人,我回来了。”周旸一边朝里面走一边道。
沈阅一时看愣了,等周旸把她拉入怀里,那种熟悉的怀抱与气息环绕着自己时,她才反应过来。她抬头看向他,虽然面色有些憔悴,但棱角分明的脸庞,英气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神,让她悬着多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一切还顺利吗?”沈阅问。
“顺利。”他随意应了一句,低头就要吻她,可还没碰到她的唇就被他推开了。
“夫人,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咱们半月未见,你难道不想我了?”周旸委屈道。
沈阅红着脸,小声道:“嬷嬷还在呢。”
周旸带着她往外一转,她一看,屋子里哪里还有嬷嬷的影子,甚至连大门都被贴心地关上了。
陈嬷嬷平日最担心他们在夫妻之事上没了分寸,今日却这般体贴,就是默认了他们接下来的事。
可当两人正鱼/水/之欢时,沈阅突然轻叫出声,吓得周旸立刻不敢动了。
她是动情还是其它,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他连忙从她身上离开,焦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伤到你了?”
“莫有。”沈阅忙不迭道:“是孩儿动了。”
“动了?”周旸难掩喜悦之情,沈阅抓起他的手,把它放在自己小腹适才动过的地方。
片刻,周旸感觉自己的掌心被轻轻一顶。顿时,满腔的热流在翻滚,他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阅儿,这……是咱孩儿。”
“对,是咱孩儿,他/她在喊爹爹呢!”沈阅靠在他的怀里,温柔道。
一段温情的小插曲过后,又是一段刻意压制的翻/云/覆/雨。
等他们抱着躺在床上时,已经是二更十分。明明都累了,但谁也睡不着。
沈阅这才想起问她京城的事,周旸简明扼要道:“咱们伪造了外戚党羽与大夷国叛国通敌的证据,如今已把有异心之人全部铲除。太后因这事打击得一病不起,已经去叩见先帝了。”
“太后死了?”沈阅愕然。
“嗯。”周旸点头,“皇上念及母子之情没有治她牵连之罪,不过如今这种状况,她即使不是病倒,也应该会自我了断。”
太后当初这么对自己,沈阅很难有怜悯之心,不过一个熟悉的人离去,难免会觉得唏嘘。
京城已经恢复太平,而且皇上如今要尽快收揽自己的左膀右臂,周旸当然是不二之选,但由于要处理太后的后事,便让他们暂缓回应,因为担心白事冲撞了沈阅肚子你的孩儿,让她先避一避。
趁着这空隙,他们就给仇剑跟苏梨办了喜事。
在寺庙这段日子,仇剑难得无须被周旸差遣,便铆住了劲在苏梨面前好好表现,最后用他的诚意感动她,终于点头嫁给她。
更难得的是,成亲前,仇剑带着苏梨个泽游一起上山给苏梨她相公上香,并跪着保证以后会对苏梨好,会待泽游视如己出。
他们成亲后没几日,便到了回京的日子。
回到京城,沈阅直接住进了国公府,陈嬷嬷与苏梨跟着。至于碧桃跟张昭,沈阅让他们住在自己在京城的宅子,张昭重新回宫当差,碧桃则去了海棠阁,在梁公手下好好学打理布行,等她上手后,梁公便能去与梁平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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