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心中所愿,便什么也不想,只是微笑道:“嗯。”
皇宫。
此座宫殿处处鎏金嵌玉,一派皇家气概。
“鸾儿你上次来见为父,说是为了一事不便说与朕听的理由,如今,你的理由便可说明了么?”
问的男人穿着黄袍,正是如今大晋之主楚玄钧,他虽然是生于皇家,却是个脾气温和的心软之人,尤其是面对唯一的女儿,这位皇上的语气与平常人家的父亲也没什么区别,毫无威仪可言。
楚凤仪轻叹一声:“父亲,不是青鸾不想说与您听,而是此事,恐怕关系重大。”
楚玄钧面色一肃,立刻清退下人,又让人大开窗户,拉开帘帐,顿时这大殿四周一览无余。
他忽地想起女儿先前问过的假叶灵一案,想告知这假叶灵已经被关进天牢,忽地听到楚凤仪低声道。
“魔教,已在京城设祭坛。”
这句话顿时如惊天大雷,惊得楚玄钧立刻被这具话里的内情吸引所有注意力。
楚凤仪道:“先前我得知此事时,还不想贸然惊动于您,现如今我手下女官合太医院,再同白家、六扇门,终于摸清这魔教底细……”
殿中一片寂静,只有楚凤仪的话语,还有她从袖中拿出的一份奏折。
……
楚凤仪把一切所能查明的真相说清楚后,犹豫片刻又道。
“邢翰似乎只是那人表面的先手,而真正的京城祭坛主祭,并不是他。”
楚玄钧沉吟许久,才道:“朕知道了。”
父女两人均是沉默。
等楚凤仪察觉时间过去有半个时辰,想要告退时,她突然听到一句。
“青鸾,你当真想……”
她转头,却发现父皇面色平静:“去罢。”
“是。”
平阳公主出了宫,白莲教一事已告一段落。
而后,朝廷诸多大臣忽然众口一致提出立储一事。
而这一次与上次不同。
楚凤仪发现她的父皇动摇了,并且他已经开始关心起燕王楚宁煜的所思所想,甚至上朝期间多有讯问燕王对策。
这一举动,仿佛便是一股旗帜,它标明了立储的风向。
公主府在这汹涌惊涛骇浪之中,显得越发艰难。
然而这时。
公主府女官之首,图南突然被推举入朝一事,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因为推举她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燕王的心腹,如今的暂代丞相,王涣王大人。
图南的离开,在如今这局势下,不止是对公主府的一次背叛,但让人疑惑的是,楚凤仪对此事并未做什么追究。
整个京城已经被这悬而未决,但结局好似注定的棋局吸引目光。
天牢。
幽幽笛声入耳,柳如絮靠在夜貅身上,听着那丝丝入心弦的笛声,有些昏昏欲睡。
【哇!不好了!你听我讲……】
系统猛地冲过来,给她说了一堆剧情。
柳如絮睁眼,笛声一止,柳如絮拍拍他:“继续吹。”
笛声又悠悠响起。
柳如絮听着系统说完一大堆外面的局势,看着天牢墙上的火把。
橘色的火光染上她的面颊。
或许今晚整个京城,最平静的是这一间小小的天牢。
她怔怔想着,思绪翩飞。
笛声又一次停下来。
柳如絮问道:“你什么时候会吹笛子了?”
夜貅道:“你说无聊。”
柳如絮眨眼,所以是现学的吗?
一双手伸来,扯他的脸。
夜貅:“?”
柳如絮弯起眼睛:“虽然老是骂你笨蛋,但是我发现,你还是蛮聪明的。”
夜貅:“嗯。”
“就是瞎了眼,喜欢我这样的坏蛋,笨死啦。”
“……不是瞎眼。”
她起身,轻轻亲了一口这个大笨蛋。
“但是我很喜欢,傻子也没什么不好,坏蛋就喜欢你这样的傻子。”
夜貅笑着望她,眼中仿佛升出璀璨星河,那是只为她绽放的光。
柳如絮心中本是酸涩,看到他傻乎乎的开心,忽然又被感染的笑出声来。
她不知道夜貅这一辈子经历过什么,不知道他曾经处于什么样的世界。
柳如絮笑道:“虽然这个世界我从不喜欢,可是我还是很庆幸能遇到你。”
夜貅嘴角翘起:“我也是。”
还有那么多好人。
她的固执的回家,伤害了很多人,柳如絮自知。
所以这次离开,就不告别了吧。
对不起。
太医院。
上官清猛地睁开眼,噼啪一声,烛光已经十分微弱。
她悄悄额头,拿出剪刀剪烛花,同时把桌上的书收拾起来。
抬头再看夜空,已是明月高照。
这月下的京城,安静的,蒙上了一层阴影。
仿佛有一股不详的气息遮住了整个京城。
上官清摇摇头,把那突然生出的想法摇出脑海。
她又打了个哈切,去院中打水,回屋洗了个脸,才从暗格中拿出那本册子,细细看起来。
不知多久,上官清突然看到一名女子推门而入。
她才发现竟然是范雨柔。
“上官大夫,不好了!”
范雨柔一看到她便扑过来,拉住上官清的衣袖眼泪瞬间便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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