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以人民大道等熟悉的位置作为参考,把大概位置标注出来。
韩慕阳:“看起来像建设路。”
林妍:“我记得那里一排槐树,还有一家小卖店。”她问韩慕阳:“你说我们去店里把这个打印出来,贴在外面,能不能让大家一起留神?”
韩慕阳向来相信她,“就怕打草惊蛇,反而让犯人鱼死网破。这俩歹徒穷凶极恶,手上有武器,普通人认出来反而容易遭毒手。”
林妍:“是我考虑不周。”
韩慕阳:“你先吃饭。”
他先给韩卫红办公室打个电话,大部分工作人员已经下班,韩卫红不在,郝春峰却在加班。韩慕阳说有重要的事儿跟他讲,让郝春峰过来一趟。
韩慕阳又给店里打了电话,让林父和鲁岳农多检查一下周围,注意陌生可以人,免得年底有些不法分子抢劫之类的。
林父不以为然:“现在满县城严打抓那些盗窃牲口分子呢,谁还敢抢劫,那不是正好撞枪口吗?”
韩慕阳:“一切小心为上,尤其梁春莉和孙玫瑰那里。”
林父:“小韩你放心,门窗都结实得很,每天晚上我们都拉卷闸门,等关店我和老鲁才离开呢,没人敢来捣乱。”
这点韩慕阳是相信的,林父虽然说话没把门儿的,但是做事情却还负责,对年轻人也挺照顾的。
林妍和三宝吃完饭先写会儿作业,很快郝春峰就骑边三轮过来。
他负责牲口盗窃案以后,局里拨了一辆边三轮给他小组用。
他一进门姥娘就问他吃饭没。
郝春峰也不客气,说自己真有点饿,他之前就随便垫吧几口。
姥娘就让姥爷给郝春峰端饭菜吃,还温乎着呢。
韩慕阳和林妍则把帖子找出来给他看,又把林妍看到断眉的事儿说了一下。
郝春峰惊得馒头都不嚼了,瞪大眼睛瞅瞅,“林妍你真的看见他了?这么穷凶极恶之徒,可得亏没啥事。”
林妍很笃定地告诉他自己看见那个断眉,还说了大体位置,“这俩人不是咱们本地人,住在哪里左邻右舍肯定得知道谁家来亲戚吧?派出所以抓捕盗窃牲口分子为由,在那附近盘问应该没问题吧?”
牲口盗窃案现在还在收尾,黑子那几个还未落网,本县公安局上报市局,让各县派出所协同抓捕。
因为林妍是优秀学生,还是韩慕阳的好朋友,而且韩慕阳相信她,所以郝春峰也很相信她。
她说看见过这个人那就一定是看见过。
郝春峰当即就用这里的电话给局长家里打过去,汇报这个情况,肯定地说那俩歹徒在县城出没。
局长一听唬得不行,这个案子他当然听过,之前去市局开会就讨论过这个案子,只是觉得邻省的怎么的也不会跑到自己门口来,所以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以往的经验有些那些逃跑的歹徒基本是往西南大山里跑,很少会往这边来的。
县公安局局长听了郝春峰的汇报,连夜召开紧急会议,还让郝春峰把林妍和韩慕阳带过去详细说明情况,写一个保密的书面文件。
因为林妍信誓旦旦说她看到过那个歹徒,尽管大部分觉得匪夷所思,邻省的歹徒不会逃到自己县里来,可他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韩卫红、郝春峰以及二所的庄所长都相信她,他们影响其他人,县局局长也觉得宁可信其有。
主要是韩慕阳和林妍这俩学生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了,他俩不但是优秀学生,而且还经营两家店铺,林妍还在省报、市报发表好几篇文章,受到县政府、教育局大力表彰,让人不能轻视她的话。
县局长拍板立案搜捕,不但发动公安局、派出所所有警力,还上报县政府直接调集县民兵连配合抓捕犯人。
当然关于林妍提供线索这一点要保密,主要是为了她的安全。
刘某犯和张某犯二人自逃亡以来便过得惊弓之鸟一般,两人逃到本县这两天就躲在刘某犯的一个表姨家里。他表姨如今五十多岁,身体不好,姨夫死后一直独居,俩女儿和她关系不和,常年在南方工作不回家。
他表姨年轻时候被家暴,差点被男人打死,曾经在他家躲过,后来终于离婚跑去外地嫁了一个男人。
刘某犯花言巧语把表姨骗住,只说是做生意赔钱被人追债,暂时躲躲,过了风头就回去。
他表姨前几年中过一次风,虽然没瘫痪但是大脑有些受损,思维和行动都变得缓慢,倒是也没多管,就收留他俩住两天。
刘某犯试探过几次,原本想杀了表姨拿着她的存款跑路,结果老太太生病把积蓄花光,现在每个月靠俩女儿给的一百块过日子。
生活不算拮据却也绝对不算宽裕。
“刘哥,咱要是一直在这里也不成。”张某犯觉得住久了还是会惹人怀疑,他那天出门一趟,就惹得邻居探头探脑地看。他寻思可能是自己断眉太打眼,就想拿烧火棍涂涂黑。
刘某犯:“咱这两天傍晚出去探探路,找家店下手,总能有个三五千好拿。”
张某犯:“哥,我问过一个小崽子,他说人民大街那里有个礼品店很赚钱。”
刘某犯:“你傻了,那里是县城中心,人多,就晚上动静大了也不安全。”
他们不是为了抢劫杀人,他们是为了抢劫跑路,跑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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