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书记!!我要告书记!”
金老三:“家宝头上的伤不是她砸的,你告书记也怪不到她身上。”
秦厚英眼泪掉下来的,“冤啊,家宝比窦娥还冤啊,我可怜的家宝,难道就要让咱们家宝白白被砸破了脑袋吗?”
“一定要让那个狗顺儿付出代价。”
“金老三,你要是家宝他爹,就去找个二流子,把狗顺的蚕室烧了,把她养的蚕都一把火烧了。”秦厚英的语气越发阴毒。
金老三犹豫:“放火是犯罪,被抓到那可是……”
“她害了咱们家宝难道就不是犯罪了?还不是拿她没办法,你去找个二流子放一把火,谁知道是咱们做的,还不是拿咱们没办法。”
“二流子没有,叫花子总有吧,跑了谁能查到我们头上。”
“你难道要咱们金家成为村里的笑话吗?”
“宝啊,我可怜的宝啊。”
金老三看着倒在病床上的儿子,头顶上的绷带满是血迹,唇舌发白,这可是他们金家唯一的独苗苗,要是家宝没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们老金家的根啊。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毒,秦厚英说得对,他们去找个二流子放把火,就算知道是他家做的,没有证据怎么也怪不到他们金家头上。
要是不做点什么,以后他们家宝还不被人笑话,他们金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
第二天,金老三没有回村子里,他先悄悄去了隔壁的瓦罐村,找到他们村一个散漫的二流子王铜钱,王铜钱懒惰无比,成天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穷得叮当响,家里还有一儿一女,全靠岳家接济。
金老三找到他,问他干不干一笔大买卖。
王铜钱不喜欢踏实干活,就喜欢钻研邪门歪道,一听说有大买卖,眼睛立刻瞪得跟铜钱一样,“什么大买卖。”
“一把火,一百块,三十斤粮票。”金老三把自己的要求说给王铜钱听。
王铜钱一听,惊喜无比,一百元对他来说可是天降横财,“我干了。”
“来,咱俩计划计划。”
谢明途开着运输车往村里赶去,他今天跑去了一趟云锦公社,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身边灰色的包裹放在副驾驶座上,隐约漏出一点艳丽的红。
他的心情格外愉快,车子开得不紧不慢,很有闲情逸致地听着乡下的虫鸣鸟叫声,间或是乡民之间打招呼的声音。
在路过瓦罐村的一段窄路中,他隐约听到了两个人的说话声,似乎在密谋些什么。
一般正常人的对话他是不会注意到的,但是谢明途对这样的对话声很是敏感,语气里带着狠毒,肯定是在计划做一些阴毒的事情。
这种事情谢明途从小到大也听得多了,他垂了垂眼眸,一般他也不会管这些事情,不管外人要做什么坏事,也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宁愿当作没听见。
谢明途加油门,打算快速路过这个地方的时候,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身旁那一包裹东西,让他情不自禁点了下刹车。
运输车停在了路上。
他凝神细听风中传来的对话声。
不听还好,一听则发现这两个人竟然是要密谋“放火”,放火的地方不是别处,是他家蔓蔓养蚕的屋子。
谢明途冷静地听完了两人讨论的计划,开车回到了周家,苏晓蔓正在给周晓凤的嫁衣做最后的修改,一抬头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谢狗子。
谢明途刚刚把自己带回来的包裹悄悄藏好。
苏晓蔓总觉得这家伙瞒了自己什么事,“你……怎么了?”
“蔓蔓……我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件事。”
谢明途把自己听到的事情告诉苏晓蔓。
苏晓蔓震惊极了,她没想到金家人为了报复,还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我要去告诉顺姐。”
她没有丝毫怀疑谢明途的话,立刻选择了相信,苏晓蔓将手中的嫁衣快速折好,带着谢明途一起出门找顺姐。
顺姐知道了这个消息后,表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烧了?他要找人来烧了?可我招惹他们家了吗?”
从一开始就是秦厚英来找她的麻烦,现在金家宝脑袋被打破了,又是怪在她的头上。
顺姐觉得自己才是天降奇冤。
然而一些人情世故爱恨情仇,都不是能用常理能分清楚的,金家的人认准了要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认为她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这是村里的蚕室,他们怎么敢!”
“里面还有新收的蚕丝,难道他们就这样一把火烧了,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心血,更是大家的劳动成果……他怎么能这样?!”
“晓蔓,你丈夫他确确实实听到了?”
“他怎么能听到金老三找人放火呢?他们两人商量这种事,难不成还能在路口边上?还能随意叫人听到?”对于金老三要找人放火烧蚕室这件事,顺姐心中有疑窦,就算是金老三真找人来干坏事,也不能就刚巧被谢明途给偷听到了……
这世上还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我的确听到了。”谢明途不厌其烦将他们的计划都复述了一边。
苏晓蔓点点头,她拉了拉谢明途的衣袖,给了对方一个信任的眼神。
无论谢狗子是怎么听到的,苏晓蔓都选择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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