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指的是这部分分成本来就属于她,只有放在她手里才不会烧了他的手。
突然觉得秦秋意有几分深不可测,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智,都不是他能玩得过的,范江升起一丝忌惮。
秦秋意从始至终没有问有关订单和利润率的问题,漂亮的桃花眸乍看起来清清亮亮的,仔细再看过去,范江好像又能察觉出一些别的什么深意。
使得原本心思有点浮动的他,心神骤然一紧。
“范老板,你不觉得还差些什么没跟我讲吗?”秦秋意敲了敲桌面,声音温温柔柔的,内容却让范江明显一怔。
他略显不安地用手搓了搓膝盖,像是向领导汇报工作一样,缓缓开了口:“小秦同志,差点忘了跟你说一下上次服装展销会咱们的订单了,根据和南桥市第一纺织厂签订的合同,拿到的订单数额是12万4千左右,扣除出让给南桥市第一纺织厂的抽成5300块钱,再扣除成本和人工费,纯利润为82500块钱,这部分利润的40%是属于你的,也就是33000块钱。”
秦秋意收回视线,淡淡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范江的一系列脑补过程,但是他最后老老实实地跟她正式做出汇报就行。
其实她清楚订单的所有事情,范江瞒不过她,她只是要树立这样一个观念:她有权掌控公司的一切消息。
秦秋意又跟范江聊了几句,等到他起身表示要走时,随口挽留了两句:“范老板不用这么着急,我不是答应了要请客吗?你就在南桥市好好住两天,等休息好再回去也不晚。”
范江扯了扯衣领,语气干巴巴的,“不了,不了,我忽然想起来店里还有些事情要我处理,以后有空我再来找小秦同志叙旧。”
“那行,以后我带你在南桥市好好逛逛。”秦秋意笑意盈盈。
目送走落荒而逃的范江,秦秋意瞬间收起了笑容。
果然,金钱才是考验人性的试金石。
范江看起来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涉及到巨额利润的问题,心思都有一点活泛了,幸好总体而言,他还是比较好控制的,稍微震慑一下就老实了。
把范江带来的行李包拎进她和秦家美屋里的木箱暂时锁了起来,秦秋意解下绑着马尾辫的头绳,对着镜子重新扎了一个丸子头。
刚才范江出现的太突然,她没来得及梳洗打扮,只能草草绑个马尾辫。
摸了摸嫩滑弹润的小脸,秦秋意眨了眨眼,从旁边的梳妆匣里拿出一只口红,薄涂了一层。
涂上口红之后,看起来稍微有了一点气场,也衬得她气色更好。
然后,挑了一件白色短袖和一条霾绿色的长裤,搭配一对珍珠耳环和吊坠,最后戴上柯靖墨送的红色手表,拎好手包直接出门。
“秋意,去纺织厂啊?”正在摘菜的丁春兰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
秦秋意的眼眸几乎弯成月牙,“不是,我给家美和家宣从省城带了礼物回来,她们这周都不回来,我想着不如给她们送过去。”
秦家美是要参加南桥大学的学生部组织的活动,秦家宣则是留在学校补课。
“你真是有心了,谢谢你啊。”丁春兰摘完菜,把菜根和菜叶拿笤帚扫走,“下次不用买礼物回来,省得惯坏她俩。”
她的语气亲昵,秦秋意笑着应下,转了两圈后问:“我爸妈呢?”
范江来的时候她们还在,怎么一会儿功夫人就不见了?
“说是你舅舅家有点事情,大哥大嫂一起过去了。”
刘思艳上面有三个哥哥,三个哥哥家几乎清一色生的都是儿子,所以刘思艳的两个女儿——唐秋朵和秦秋意在姥姥家那头格外受宠。
秦秋意对姥家人印象都不错,担心是出了什么事,追问了丁春兰几句,可是具体的消息传口信过来的人也没说清楚,丁春兰也稀里糊涂的。
“我听传口信的人的意思,你舅舅当时表现的好像不怎么着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秦秋意暂时松了一口气,没出什么大事就好。
丁春兰拧开水龙头洗菜,清亮的水流哗啦啦的,打在她的手背和沾着泥土的菜叶上,“你就放宽心吧,等晚上你爸妈回来就知道了。”
最近她跟刘思艳学了不少菜式,刘思艳不在的时候,她也能顶顶班。不至于大厨一走,整个小菜馆都运行不下去。
“嗯,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丁春兰挥了挥手,然后扭头朝屋里喊了一声:“孩子他爸,我让你买的芥兰和白菜呢?”
秦立在屋里回了什么秦秋意没有听清,她的脚已经迈出了菜馆的大门。
才出门口,她的视线就被等在不远处的柯靖墨吸引,勾起嘴角跟他打了声招呼。
柯靖墨微敛着下颌,目光柔和:“先去南桥大学还是去鹿桂中学?”
秦秋意想了想,“先去鹿桂中学吧。”
昨天他问起秦秋意周六日的安排,听说她要去找秦家美和秦家宣,便自告奋勇抢下了司机的活。
秦秋意本来不太想麻烦柯靖墨,但是他当时的目光过于热切,感觉如果不答应他就像是辜负了他一样,她只好同意了他的提议。
垂下眼睫,秦秋意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柯靖墨修长白皙的手上,回忆是昨天的牵手体验,默默红了耳尖。
柯靖墨的目光却被她嘴唇上红艳艳的色泽吸引,喉结一颤,随后,他略略哑着嗓子说:“上车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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