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婶子心想那是,高芬怎么能跟她比,高芬重新分家,得罪她前头的两个儿子,福生又是个傻的,等她老了都没人养。
谢小玉和福生在村口等拖拉机,今天去县里的高中报名,中午可能要在县城吃饭,谢小玉带了证件、粮票,。
“娘,我跟福生可能下午才能回来,您不要着急,我不会丢下福生跑的。”
高芬笑着骂她,“去吧,办好早点回来。”小玉要是想跑,是不会告诉她娘家嫂子寄了钱来的。
谢小玉跟福生坐上村里的拖拉机走了,高芬转身往回走,路过村口的大槐树,又被廖婶子拿酸话给缠住。
廖婶子的侄媳妇跑了,高芬的小儿媳妇也是知青,没跑,两下一比较,就觉得脸上无光,“阿芬,回头福生读一年书,考个零蛋回来,你这一年的钱就打水漂了,还搭上个儿媳妇,你是不是被你傻儿子带傻了?”
高芬叉腰骂道:“我们家福生,以后肯定是村里第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小玉还说等毕业了接我进城呢。”
廖婶子哈哈大笑,高芬她白日做梦呢,福生哪里会念书哦,“阿芬啊,这你也信?”
高芬不想跟她们扯没用的嘴皮子,“信不信的,咱们边走边瞧吧。”
第018章 还是被神经病找上了……
乡村的道路不平坦,谢小玉晃的迷迷糊糊,靠在福生肩膀上迷瞪的功夫,又做了个梦,畜牧站照料的一头牛突然发狂,没人能拦得住,将路过这里的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撞飞,地上好多血,场面很混乱。
谢小玉醒的时候拖拉机已经到了县城,她不会无缘无故做不相干的梦,这牛被激怒,跟福生还有点间接的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呢,那回队里的耕牛生病,队长去畜牧站找值班的兽医,廖婶子的侄子廖宝山被发配去牲口房铲粪,心里积压了怨气,畜牧站来了头配种的耕牛,他不好好照顾,牛是很通人性的,被虐待了发起狂来,撞了无辜的老人。
那老人恰好是文成高中的校长,被牛撞了躺在医院里好几个月,廖婶子的大女婿曾勇庆被推举成代理校长,这下子,廖婶子一家得意的不行,曾勇庆说福生条件不够,拒绝他进文成高中。
谢小玉跟福生先去畜牧站,到了畜牧站,谢小玉指着那头预备用来配种的牛,跟福生小声说道:“福生,那头牛如果发疯,你能把它制服吗?”
福生问:“梦里?”
谢小玉点头,“嗯,早上坐车我迷瞪的时候,梦到的。”
“好。”福生的注意力移了一部分到那头牛身上。
柯站长看到叶福生和谢小玉,笑着问道:“你们俩怎么来了?”
福生是不说话的,谢小玉说,她跟福生来县高中报名复读,顺道来看看,上次带回来培育的那两株草药培育活了没有,需不需要福生再去挖?
柯站长心想这两个年轻人有心了,他说那两株草药活了,一株已经交到市里的农科所,另外一株他亲自照料。
柯站长叫他们等一下,“我认得文成高中的校长,一会带你们去。”
“谢谢柯站长。”
柯来旺去牛棚查看来配种的牛,听到廖宝山嘴里骂骂咧咧,走过去一看,他还拿铁锹拍打牛腿出气,嫌这些畜生拉的粪便太多,柯站长气死了,“廖宝山你住手!”
柯来旺一把夺下廖宝山手里的铁锹打在他后背上,“你还是兽医呢,不知道这样会激怒它啊!”
廖宝山连连求饶,说他没有打,争吵中那头被激怒的牛冲破牛棚的栅栏冲了出去,外面就只有一堵土院墙,最近下了不少雨,土墙的地基都松了,一下就被耕牛撞塌。
柯来旺吓死了,耕牛发狂没人能制服,这要是撞了人可怎么办,他腿都软了,脸色煞白的追出去,老天,他看到了什么!
地上跌坐着一位老人,耕牛距离他只有半米,被福生死死按着牛头不能再往前一步,很快耕牛的前腿跪下,随后两只后腿也跪下,慢慢的温顺下来。
柯站长给耕牛注射了镇定剂,让社员把耕牛带回牛棚好好照料,瞪了眼缩在后头的廖宝山,“回头再找你算账!”
谢小玉也吓的不轻,忙跑过去给地上的老人扶起来,又问福生有没有事,福生摇头,示意他没事儿,再看看老人身上也好好的,福生及时制住了耕牛,老人只是因为惊吓后退的时候跌倒了。
“谢谢。”老人拾起地上的眼镜戴上,今天捡了条命。
“小伙子,你力气怎么这么大?”陈满福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柯来旺给几个人都请去办公室,泡杯茶压压惊,幸好耕牛被福生制服,没有伤到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眼前这人是文成高中的校长,这段时间各家各户的跑,有适龄辍学的孩子,让家里给孩子们送学校去念书。
这样的好人要是出了事,那是整个清河县学子们的损失。
“陈校长,这是我跟您提过的大河村三大队的福生,天生力气大,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今天不是他,这被激怒的耕牛不知道要伤多少人?”柯来旺后怕不已。
“他就是叶回舟啊。”陈校长还是习惯叫大名。
陈满福听柯来旺夸赞过福生,福生的大名起得好,他亲爹失忆前估计是个文化人,哪怕失忆了,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丢不掉的,可惜后来没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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