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有几个人从另一边厂房出来,中间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们直接上了山,看方向竟然是往岑渺的方向过去。
旁边的胖娃想抬头,刚刚探起,就被江拯一手按下,门牙磕在黄土里,吃了一嘴泥。
好在,那几人将血人丢在坑里,并没有再往前一步。
几人神情凝重地讨论。
“就这直接埋了算了。”
“气还没断呢,都是自家人,真的要听那二瞎|子的话?”
“那不然怎么办?”
“唉,我们刚开始都只是想要倒腾药赚点钱,谁知道这价钱越炒越高。”
“可不是,三条小黄鱼,都可以买栋洋楼了。”
“要不是我拖家带口,这二瞎|子又眦睚必报,我早就不干了!”
“唉,算了算了,丢这吧。”
“生死有命,看他自己造化吧!”
说完,一群人离开。
岑渺和江拯对视一眼。
两人赶紧过去,岑渺抬起那人的脖子,江拯则迅速将外套脱下来,叠起来塞在他的脖下。
血腥味很重。
那人失血过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岑渺立刻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缠住他胸膛上的刀口。
“你是不是刚从那边厂房出来?”
那人点点头。
她赶紧又问:“二瞎|子在哪边?”
那人费力地抬手,指向刚刚出来的厂房方向。
这时,他艰难地张嘴,“你....你们是不是想进药仓。”
“是。”
他喘了口气,“重要的药都放在最里头,里面还有专人守着。磺胺这类消炎药都在里面,分量很大。”
岑渺听明白,点点头:“好,谢谢你。我都清楚了。”
药贩子猛地喘口气,眼角滑下的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紧紧握住江拯的手,“你们……你们一定要将药送到前线,无论如何,这城门不能破!”
“你放心。”
江拯说完,又赶紧安排人,“你们两个赶紧将人送医院。”
两个小弟连忙点头。
“等等。”江拯喊住,“费用直接让医院去江家取。”
两小弟明白,立刻扛起药贩子,拔腿狂奔就山下赶。
岑渺看着前面来回走的人,抿着唇,江拯伏了过来,嘴里叼着根稻草,“我们要不直冲进去?”
“那守门的三个人不成问题。”岑渺看着前方的人沉默了会,“但那扇铁门只怕要废点功夫。”
“西洋锁,砸不开。”
西洋锁,和百姓传统用的锁不同,轻易打不开,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打跑几个人没有问题。
但若是开锁的空隙,几个人把二瞎|子喊来,他们能不能拿走药还得另说。
江拯拿着望远镜看了一眼,脸色沉了下去。
“要不然我去请个开锁匠。”江拯抬头看天色,盘算时间,“我认识一个开锁匠,很厉害,基本没有他不能开的锁。”
“来不及了。”岑渺秀眉微皱,直接否决,“我之前就收到消息,二瞎|子每晚都在药仓休息,错过时间怕是只能等下次。”
但前线等药,已经十万火急。
“听我说。”岑渺想了想,她赶紧趴在土堆上,“从第二个厂房到第一个厂房有四分钟的空档,我们必须在这四分钟内,赢得时间,拿走药。”
胖娃一群小弟连忙点头。
“你们都带了什么东西?”
见漂亮姑娘发问,胖娃赶紧打开包往外丢东西。
小刀、狼牙棒、双节棍。
最后,他颤颤巍巍地丢出一大捆红的东西。
众人沉默。
江拯抬起手就想拍他一下子,“我他娘是让你来打架,不是让你来庆贺,你他娘怎么想得带鞭炮!嗯?谁让你带鞭炮?”
胖娃瑟瑟发抖:“我这不是看国外戏,放串鞭炮就能将人吸引走?我寻思着有用啊!”
“你这王八蛋,那是喜剧!喜剧!你把这鞭炮当肉骨头呢!”
“别骂了。”岑渺眼睛一转,她赶紧上前将鞭炮拆开,笑了笑,“我有办法了。”
江拯立刻停止动作,好奇,“你要干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
话落,岑渺催促几人,“你们赶紧帮我一起把这些鞭炮拆了。”
几个人虽然都摸不清头脑,但也听话地跟着拆鞭炮,动作很快,所有的火|药粉都被拆出。
岑渺将所有的火|药粉放在一块,找了个纸全部包了起来。
一溜烟,她从地上跳起来,抱着火|药包,“现在——冲!”
几人神色一变,撒开腿就往下跑。
他们都已经听从岑渺的安排,一拨人先将守门的人引开,一拨人等门炸开直接进药仓拿药!
岑渺将火|药包放在铁门上,点燃引子,在炸的瞬间,她一个飞扑跳进了旁边的掩体。
红色的芯子烧得极快。
江拯在旁看着,担忧:“能行吗?”
岑渺微一笑,“炸铁门,完全没问题。”
话音刚落。
“砰!”的一声,惊天动地,铁门直接被炸开。
另一边的厂房。
二瞎|子还在威胁徐乐山。
忽然——
一道惊天巨响。
只听外面的一人匆匆忙忙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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