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虎哥拿出一袋银元递给岑渺。
“渺姐,这是我们孝敬您的,辛苦您今天来我们这赌城走一趟。”
江拯没遭得住,哈哈笑了出声,他擦了擦眼泪,“不是吧?你们如今都这么怕我们了?”
虎哥淡笑不语。
暗地里却默默擦汗。
能不怕吗?来一次他们赌城这个月都别干了!
打又打不过,拦又拦不得,只能花钱买个平平安安了。
“走吧。”岑渺扫了一眼钱袋子,伸手扯住江拯的衣领往前走。“再不走,人就追上来了。”
江拯连连后退,他扫了一眼钱笑了,“怎么,钱不要?”
“又不是我赢的,要来干嘛?”岑渺颇有些无奈。
以后想着来赌城周转资金的想法,看来是可以掐掉了。
虎哥见人真走了,当下松了口气,后面新来的服务生问。
“虎哥,这开大门做生意,为什么歇业啊?再说,一个姑娘家能有多厉害?”
“那你可不知道。”虎哥瞪了一眼,仍心有余悸,“这姑娘再来那么一下,别说我遭不住,我们三爷都遭不住!”
服务生疑惑:“这姑娘真那么厉害?”
虎哥还想说话,见旁边的一老员工没事,连忙招手,“你来,赶紧给他科普好我们赌城的历史,最重要的是,刚刚那位的那段,千万别漏!让他将人脸认全咯!”
这时——
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马闯了进来。
虎哥看清来人脸上的独眼皮罩,脸色沉了下去,低声吩咐旁人几句,便快步向内屋走去。
“三爷,二瞎子带着人马冲进来了。”
“哦?”付三爷若有所思地抬手喝茶,“他可说是什么事?”
虎哥低声道:“说是有人去他药仓,把他们药全抢了。”
这话说出来,室内一阵沉默。
二瞎子是什么人?
亡命之徒,在长沙城里出了名的疯子、不要命。城里四方恶霸各占一头,这二瞎子就独占一方,因早年被人喊二瞎子,就自个给自个喊上了二爷。
非得凌驾付三爷之上。
付三爷冷冷一笑:“这帮人连二瞎子的药都敢抢,当真是不要命。”
虎哥忙说:“我听说这药是为前线抢的,士兵都没药,在线上死扛。”
“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我看像是那天闹事的姑娘,她和江家少爷从我们这换道走了,许是在躲二瞎子。”
这时,另一人献计道,“要不,我们把这两人供出去?这两人得罪了我们,我们又拿着没办法,正好借二瞎子的手除了。”
付三爷看了他一眼,眸中都是冰冷,那人吓了一跳,低头再不敢说话。
付三爷站起身,淡声道:“走,我倒是要看看。这么多年的井水不犯河水,这老鳖却要到我赌城找晦气,是个什么理!”
二瞎子带着人坐在椅子上,他看了付三爷出来,掩下狠厉,随意抱了下拳,“我来你赌城找人。”
“哦?”付三爷抬袖坐下,虎哥奉上热茶,他提起茶盖把玩,“你要找人你出去找就是,我这赌城是做生意的地方,你带这么多人进来,莫不是想要砸我的场子?”
闻言,二瞎子抬了抬下巴,身后的药贩子当即退出场外一半。
二瞎子黑脸道:“长话短说,有人抢了我的药,说是跑你赌城里头来了。”
虎哥往前站了一步,双手抱胸,“我们这里根本没看到有抱药进来的人!”
二瞎子拍桌,神色癫狂,“那你是说我骗你?明明就有人看见他们冲了进来!”
话音刚落。
双方的洋枪都举起。
付三爷冷冷一笑:“二瞎子,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我的地盘你还想要撒野?”
二瞎子这个称呼多年没有人喊过。
二瞎子脸当即冷了下来。
“付三爷这是不想给人了?”
“我这没有,你要我拿什么给你?”付三爷漫不经心道,将茶盖盖上,“不要怪我不提醒你,再纠缠下去,我可不会客气。”
二瞎子站起来,“付三爷好骨气,也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常德被打下去,宁乡也没了。皇军进城那是迟早的事,你要是卖我一个人情,我到时候也会还你。”
这番话,将汉奸意图表现得赤|裸裸。
虎哥听得怒血沸腾,上前扯着二瞎子的衣领,“华国就是多了你们这种卖国的人,我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欺负!”
“笑话!”二瞎子冷冷一笑,将他的手扯开。
“弱国没本事保护自己的国民,还要怪我们这种识时务的人?”
“砰!”的一声!
二瞎子右腿中弹,吃痛地跪在了地上。
付三爷三爷翘着二郎腿,将热茶浇他脑袋上,二瞎子疼得发抖,付三爷三爷拍了拍二瞎子的脸,讽刺一笑,“再不滚出去,我就将你的人头剁了喂狗!”
二瞎子受辱,怒极攻心,可赌城人数众多,真打起来他只有费力不讨好。
“好,你们这帮人给我等着!”
说完,二瞎子瘸着腿走了出去,地上一路血。
“擦干净。”
“是。”虎哥应下,正准备喊人收拾,却又被付三爷叫住。
“你带人暗地里跟着江拯那两个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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