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二姐姐不要啊,我好疼啊……二姐姐雨兰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雨兰也是无辜的啊……我也不知道世子为什么在屋里头,我一进去世子就抱住了我,我当时吓坏了,以为遇上歹人,都吓得不敢出声了……”
“你还装,你还装……你这个贱蹄子,你竟然这般害我……我要杀了你……”
“住手!”林老夫人也没有想到林仙之疯了一般,连她的喝令也不听,连忙看向身后的丫鬟:“还不快点把两位姑娘给拉住!”
几位丫鬟婆子闻言,连忙上前就把两人给拉开了。
林仙之虽气极了,可是她身上的药效还未褪尽,一身虚软,只不消两下就让人给拉开了。
就在这时,林博峰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回事?”
林博峰这一次被派出去办差事,一去就是近半个月,这还是为着祖母的寿宴,日夜兼程,才在今日赶了回来,一进府门他就打听到祖母来了这儿,便急急过来,想着第一时间给祖母贺寿,却不料一来就见到两位妹妹像泼妇般撕打成一团,他惊愕到了极点。
这两位妹妹,从前也是温婉知书,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没有多问,赶紧上前帮着丫鬟们把两个妹妹拉开。
林雪芙一直站在旁儿看着这一切,见到大哥哥回来了,温声唤道:“大哥哥。”
“峰哥儿回来了!”老太太见是林博峰回来了,也是高兴地唤道。
“祖母。”林博峰帮着压住了两个妹妹后,才看向了祖母:“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丢人。”林老夫人正待要说,眼尾就看到了一抹身影,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宁江侯沈从白,老太太好面子,又是这般的家丑,自是不可外扬,于是那到了嘴边的话赶紧又咽了回去:“侯爷。”
林雪芙扭头,就看到了沈从白。
今日的沈从白穿着一身暗褐色的绵缎滚回纹长袍,足踩皮靴,发束玉冠,此时一脸沉静地站在那儿,清峻的眉目间多了几分沉冷,称得气度威严。
她的神色微微一僵,怕让人瞧出端倪,随后便努力让自己瞧着神色正常一些。
他怎么也来了?
她记得前一世,他与林府的人并无交集。
与大哥哥就更不相熟了?
沈从白缓缓勾起了淡淡笑意,向老太太贺了寿:“正好路上遇着林贤弟,听闻老太太寿辰,特来讨一杯寿酒吃,祝老太太福寿安康,只是今日来得匆促,未备下贺礼,待改日必补上贺礼亲自送来。”
“侯爷客气了,您能来就是最好的贺礼了!”这宁江侯在京城也是一号人物,可轻易请不来。他来了就是给足面子,老太太听着这话笑得眼睛都眯了。
她看向了林博峰:“峰哥儿,侯爷来了你怎的也不同我说一声。”
林博峰看向了宁江侯,眼神带着敬仰与敬畏,见侯爷神色温和,这才说道:“祖母,孙儿日夜兼程,马还未入城就累得走不动,差一点儿就误回来给您贺寿,幸得遇上出差办事的侯爷,坐着他的马车,才得以及时赶回来给您贺寿。”
林老太太一听这话,眼里又是感激又是欢喜,再一看旁边乱做一团的模样,只觉得失颜,连忙对林博峰说道:
“大人们都在前厅那儿吃酒论诗,峰哥儿,你也领着侯爷去前厅,这后院里就是小姑娘家打闹,没的大事,你不用留在这儿。”
林博峰也觉得这场面在宁江侯面前实属丢人,便点点头:“是。”
沈从白淡淡一笑,面对这样一场凌乱的场面,却似未瞧见一般,只从容地说道:“林大人一身风尘,先去漱洗一番,就让其他人领我过去便可。”
林老夫人看着孙子那一身的尘灰,也有些心疼,再一看旁边的林雪芙,顿时有了想法:“那,那……雪芙,你领侯爷前去前厅。”
本来杵在一旁,就恨不得能当一抹儿空气的林雪芙闻得这话,只好被动地应了一声:“是,祖母。”
她不得不怀疑,沈从白就是故意的。
他虽没有点明让她带路,但是他那么一说,老太太又是个精明厉害眼的,就指望着孙女们能够嫁个好婆家,好拉扯一把林家,是以这会儿看着未婚又身在高位的沈从白,肯定就唤她去。
但是这事她也不好不答应。
她抬头看向了面前的男子,声音轻柔:“侯爷,请随我来。”
沈从白淡淡地颔首,又对林老夫人客气道:“老太太,那我先过去了。”
言罢,他就跟在林雪芙的身后走。
林雪芙是真怕沾上事,便一直半垂着头向前走,也不敢跟他多说话。
沈从白眸带笑意,就那么紧紧地追随着面前的姑娘,只见她一路捏着帕子,低头碎步,就仿佛真的跟他不熟,半点跟他说话的意思也没有,甚至连个眼风也不给他。
不过她今日这一身鹅黄瞧着倒是好看,娇俏可爱极了。
环儿与小菊两人早就紧张地手心里满满的汗了,一想到这位侯爷就是那夜里总来姑娘房里的男子后,就莫名地不安。
不安什么她们也不知晓,就觉得慌得厉害。
走着走着,突然间侯爷面前那位身高八尺,虎腰熊背的侍卫金荣就跟堵墙般挡在了她们的面前。
她们吓得抬起了头。
金荣:“我家侯爷有几句话想跟你家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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