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梦随着公主府的下人前去,换了自己的衣衫,又将她誊写的棋谱赠给太子,一脸认真看着他:“殿下若真想梦境成真,这棋谱可以看看。平时多学学,多看看,总会进步的。”
这可都是她特意挑选出来给他的,很适合他学习。
太子接过来,笑的无奈:“好姑娘,你……”他按了按眉心:“也好,希望梦境早日可以成真。”
看她笑容忽绽,他也笑了。他若钻研棋艺,真的能如梦中一般么?若真如此,多看看也无妨。
顾嘉梦心里有些异样,她隐隐觉得太子的神情不大对劲儿。可哪里不对劲儿,她又说不上来。再细看时,殿下又恢复了以往从容自若的模样。
……
顾嘉梦欲向公主请辞,有客人在,便多等了一会儿。过了大约有半刻钟,公主身边的侍女才请她过去。
公主的客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容貌俏丽,眉眼灵动。她半倚在公主身边,见顾嘉梦进来,也不起身,只抬眼瞧了瞧,娇声问道:“嫂嫂,这是谁?”
这姑娘,便是威武侯的幺女祁玥了。
含山公主的驸马是威武侯的小儿子,威武侯拥兵四十万,镇守西北,威名赫赫。可惜驸马祁瑞是个福薄的,尚主才一年多,就过世了。
含山公主三年闭门不出,悼念亡夫,赢得威武侯府上下的敬重。公主和威武侯府至今仍往来密切。
不过,这个祁玥姑娘,虽说是公主的小姑子,但是常年住在西北,与公主相处的时日不多韩娱小助理。她这次来京城的目的,还与梦里一样么?
公主笑道:“顾姑娘来的正好,这是本宫的小妹,乳名叫做玥儿的,小你一两岁,刚从西北过来……”
顾嘉梦施了礼,与祁玥厮见,末了才道明辞别之意。
公主勉强一笑:“如此,本宫就不久留了,顾姑娘路上小心,改日再来府里坐坐。”
顾嘉梦含笑应了,施礼告退。
她刚一离开,公主便收敛了笑意,轻轻推开祁玥:“真是胡闹,你在这里待几日,本宫着人送你回去……”
“嫂嫂,我好不容易才来京城,你就要赶我走啊?”祁玥拉着公主的胳膊,轻轻摇晃,“我人都来了,也不能白来,是不是?”
公主挑眉:“你不经翁姑同意,独自一人进京……”
“不是一个人啊,我带了好几个侍卫呢,而且我自己的武艺,也不差劲。我这一路上,不都没出事吗?”祁玥立马反驳,继而又佯装拭泪,“四哥与嫂嫂大婚时,我才七岁,嫂嫂送我的项圈,我现在还收着呢。我从小就没姐姐,只把嫂嫂当姐姐亲近。偏生如今四哥去了,嫂嫂也不疼我了……”
说着说着,她眼圈红了,想到自己一路进京,挺不容易的。好不容易见了个亲人,却还要赶她回去,她本是假哭,此刻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公主闻言,眼睛一涩,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她生生给忍住了。她与祁瑞,虽然相处时间短,感情不算深厚,但毕竟是少年夫妻,也相敬如宾,从不曾红过脸。他英年早逝,她心里又怎会好受?
轻轻拍拍祁玥,她声音温柔却不容反驳:“我疼你,和先时是一样的,只怕还要多上你四哥那一份。你莫胡闹,教父母担心。这样吧,我先修书一封,教人送给公公。你在京城小住几日,我派人送你回去。”
“嫂嫂……”
公主摆手:“不要再说了,你一路辛苦,先歇着吧,明日进宫去给太后请安。我这就去书房。”
公主态度甚坚,不容拒绝。
祁玥只能闷闷应下,对着公主的背影无奈地唉声叹气。
……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顾嘉梦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就是那个长长的梦。祁玥,进京了啊……
她沉浸在回忆里,也没注意魂不守舍的小七。待她睁开眼时,才惊觉小七神情怪异。
“小七姑娘,怎么了?”
“啊?”小七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啊,我什么事都没有。”顿了一顿,她叹道:“那先生故事说的真好,真好……”
顾嘉梦猜测她有事隐瞒,但小七不肯明言,她自也不好追问,只笑了一笑,转而问起小七,可曾听过太子抚琴。
小七来了精神,说了几桩旧事。
据说,太子当日抚琴,曾被人错认为是司乐的琴师我的男友不是人。闲云道长与太子交好,就是因为他的琴声。
顾嘉梦将信将疑,不过可以知道,殿下擅长此道就是了,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耳福了。
她想起他说的梦,如果在将来,她真能日日与他在院子里对弈,即使次次输给他,又有何妨?
唉,她今天应该将话说的更明白些的。
愁肠百结,柔情无限。
她在心头翻来覆去地想着,一直到回到顾府。
向姚氏请安时,姚氏只简单问了两句,便叫她退下了。
顾嘉梦习以为常,也不意外。只是回房后,小七犹豫了好久,似是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顾小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顾嘉梦也来了兴趣,她还是第一次见小七露出忸怩之态。
小七道:“你读书多,懂得也多,你说,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身体碰到了一起,是不是就算是有了肌肤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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