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真的没有想过让折筠雾做侍妾的事情。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过侍妾的事情。
他明年才十七岁,成婚生子的事情本就不急。若是娶妻娶得早,说不定后面出什么事情,妻族还要坏事。
至于侍妾……太子并不重欲。他对男女之事是知道一些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去做。于是皇后说,他就在下面坐着,左耳进右耳出,等皇后念念叨叨说完,终于满意的喝茶停嘴时,他才又去叮嘱皇后。
“您若是见父皇不来,便又要不用膳,儿臣就砍了晓嬷嬷的脑袋。”
皇后心里既甜又苦恼,“大过年的,你说这些做什么。”
太子又道:“儿臣的事情,您不要插手,您只顾好自己就好。”
“您要是闲着无事,儿臣就让人排几出戏给你看,打发打发时间。”
皇后:“知道了知道了。”
她最近确实觉得时间越来越多,漫漫长夜,丈夫不来,儿子又不贴心,实在是难熬。
她甚至打起了公主的主意,“你说,本宫要不要养你一个妹妹在膝下?”
太子摇头,“如今的弟弟妹妹们生母都在,您要是喜欢,只常让她们来见您便是,不必养在膝下。”
皇后也不愿意一直养,她只是想要寂寞的时候养养罢了。太子就干脆让花鸟房给了皇后一只猫。
“您养着玩吧。”
皇后高兴的很,太子见她终于有事情做不知盯着他了,便也高兴的很。皇帝听说之后,笑着道:“那再去给皇后送只猫,只说是朕送她的,让她好好养。”
这倒是个对付皇后的好办法。
太子领宴的时候,皇帝还对太子道:“你是个有孝心的,也就你治得住你母后。”,然后让小太监加了一份羊肉给他。
“上回见你喜欢吃,朕便让人给你做了。”
太子感激的领了宴回去,但回去之后,他没有吃那份羊肉。这份羊肉也没有出溪绕东,它进了折筠雾的肚子里面。
太子问她,“怎么样,跟杨太监做的有何不同?”
折筠雾吃了一口,再吃了一口,摇头,“没有什么不同。”
太子笑起来,“你吃什么都好吃。”
折筠雾:“也不是,苦瓜就是苦的,奴婢不爱吃。”
太子殿下想想也是,从未见过她吃苦瓜。不过他也不爱吃,东宫里面便没有苦瓜送过来,折筠雾就算是喜欢也没有的吃。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会,太子就问她,“你的扇子准备好了吗?”
折筠雾点点头,“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殿下,只等除夕过了就好。”
打更的太监今日是最重要的,她时刻听着呢。
太子歪在一侧问她,“真不提前给孤看?”
折筠雾:“按照我们家那里的习俗,肯定是不能提前看的。”
太子只好等。一边等一边跟她说书。
——没错,他闲下来就喜欢做先生,回回要跟她说点书中典故。比如今年是除夕,便要说一说除夕之宴发生的典故,诗句,以及民间故事。
折筠雾听得入神,但还是竖着耳朵听打更声,太子又好气又好笑,“就这般的急切想要给送给孤?”
折筠雾抬头,呆呆愣愣的问,“可是殿下,是您刚刚很急切的啊?”
太子:“孤哪里急切了?”
折筠雾:“您刚刚还让奴婢提前给你看。”
刚刚说过的话,即便是殿下,也不能不认啊。
太子就咳了一声,“孤只是问问,你不用如此急切。”
折筠雾就把这句话在嘴吧里面呢喃了几句,终于感慨道:“殿下,奴婢懂了,您即便问也是不急切,奴婢焦急,这就是急切了。”
太子:“……”
他不说话了,只指使着她倒茶。
等一杯热茶进了肚,他也就原谅了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外面还在下雪,且下得越来越大,折筠雾调皮的出去抓了两团雪进屋子坐在火盆边烤,没一会儿在手里化成了雪水,她就高兴的笑。
太子只见她出出进进几次,玩个雪也玩的兴致冲冲,便觉得她实在是个容易欢快的人,这般的人放在身边,看着她欢快,心里也是高兴的。
至于做侍妾——
太子想起了皇后的话,心刚刚一沉思,就见外面欢呼声起,新的一年到了。
太子坐在榻上,一手撑着案桌,然后看向外面,果然见那个贪于玩雪而忘记了时辰的小丫头飞一般的往里面冲。
“殿下——”
“殿下!”
声音越来越大,可见她多焦急。
太子殿下撑着身子,手指头在桌子上面敲了敲,“筠雾,停下,不准跑。”
折筠雾便手里抓着两团雪,乖乖的停在了原地。
太子殿下见她稳住了,没有摔跤的可能性,这才道:“走过来。”
折筠雾正好快步走过去,然后她还很有心机的关上了门,从怀里掏出一把并不似寻常扇子的扇子。
这把扇子其他跟普通扇子一般,但是形状却像是一只鸟儿的羽冠。扇子上面画着一副并不算好看的鹤——嗯,原来的扇子鹤应该画的很好,只是这丫头画技不到家,画的鹤不好看罢了。
然后一低头,就见她眼睛亮亮的看向自己,明显期待着他很喜欢。于是太子殿下只好昧着良心,说了谎话,“嗯,画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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