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是个不着调的,虽是亲女,却是不敢有任何事情嘱托,只好将这事情托付给陛下。”
皇帝很感动,皇后虽然不是个好的,但是老丈人是个挑不出错的,便将事情放在了心上。
后来老镇国公为国战死沙场,皇帝大悲,停朝半月,举国皆哀,老镇国公便在皇帝心里成了一个其他人不可逾越的忠臣。
夸臣子的时候,道:“还望爱卿如老镇国公一般。”
骂臣子的时候,道:“要是你们能比得上老国公一根手指头,朕也不用如此忧心天下百姓。”
反正,镇国公虽死犹存于朝堂之上。
将这些名字给太子的时候,皇帝还很感伤,“你也算是老国公唯一的后嗣了,便去替他做点事情吧,便是你敬的孝道。”
太子一点一点把当年的事情说给折筠雾听,“所以,这事情千万不能出错,有什么不懂的,便来问我,好不好?”
折筠雾点头,“殿下,你放心。”
她有些小糊涂,但是大事上从不糊涂。
她就忙了起来,第一回 做,确实容易乱,太子就特意带着她走了一遍该做的事情,后面跟着一群奴仆听指使,后来她懂了,熟练了,但无论她去哪里,他还跟着,折筠雾就明白了。
她欢喜死了!殿下这是舍不得离开她。
过了春节,就清闲了许多,但太子开始忙了。皇帝给了他东宫属臣,在六部上值不远处的地方。折筠雾就眼看他晚间回来读其他书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多的时间给了看折子和邸报。
折筠雾也没什么可以帮他的,便只坐在一边绣绣东西,看看书,最多就是苦读食谱,给他补身子。
她这般操心,刘得福自然是最喜欢的,眼见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用管还没有错处,这种日子简直赛过神仙。但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管,如今太子在外面的事情多了,他在外面留的心眼便也多一些。
比如说,最近就有人想要送礼送到他这里来,刘太监哪里敢收,他非但不敢收,还得要去查一查,万一对方背后千丝万缕,藏着什么奸,他也好告诉太子殿下。
结果一查,好嘛,人家也不用你个太监做什么,他们只是想要送个女儿进东宫里面做侍妾。
对方的女儿也不是什么亲生的,而是买来的,听闻有闭月羞花之貌,所以对方很自信。且在刘太监拒绝他们之后,这家人还骂了一句死太监,如此不积德,活该断子绝孙——此话被前去查探的小盛听到,当即就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刘太监。
刘太监听小盛说完,也没有生气,只是在太子面前吹风。
“是个商户,住在城西,做木材生意的,姓柳,手里有个姑娘,想来应是长得沉鱼落雁,便觉得可以赌上一赌,塞银子塞到奴才这里来了。”
太子嗤笑,“胆大妄为,投机取巧之辈。”
刘太监毕恭毕敬的站着,带点愤怒之情附和道:“奴才也觉得他们是胆大妄为,那姑娘,小盛看了一眼,便说跟清昭训长的像,这般算计,简直是猖狂之极。”
清昭训跟谁长的像?那是按着太子妃的长相选的。
太子就似笑非笑的看了刘太监一眼,“知道了,下去吧。”
刘太监就出门了,心里乐开了花。殿下没骂他,那就是觉得他说的对。
他心里舒坦了,小盛站在一旁恭维,“还是干爹会说话。”
刘太监却拍拍小盛的头,“你小子,好好的活,你爹我养你不容易。”
小盛:“哎,哎。”
这事情就岔开了,只没几日,皇商林家那边就吃了挂落,恭王府宅子最后的修缮本该由他们家供砖瓦和木材,却被安王拒了。
林老爷急的团团转,托人四处打听,回家跟妻子道:“这几年,咱们给安王府的孝敬也没有断过,怎么就如此突然?”
安王那边嘴巴闭得紧,林家就想办法去安王妃家。
安王妃刚给安王那边送了个美人过去,在安王眼里这事主动服软,所以最近反而来主院来得勤。
安王妃就道:“那女儿问问王爷。”
安王最近正觉得安王妃最近服软了,心情还算舒畅,又见她来问这些小事情,想来是心里有意缓和关系的,便细细道:“林家的姻亲想要攀上太子,给太子身边的刘得福送礼。”
安王妃:“太子生气了?”
安王笑起来,“刘得福根本没收,只派人去查,正好听见了他们家骂了一句难听的话,刘得福就去跟太子说了。”
这话是太子原话,太子端着脸道:“只不收贿赂就是挨骂,那他们说好的人家该是收了多少贿赂?”
安王想起太子那张脸就想笑,道:“你也知道,太子是个喜欢较真的人,又护短,人家骂了伺候他这么多年的太监,他能气消?但这事情,又不能小题大做,便让我去将人给警告警告。”
安王妃却想到了太子和太子妃两个人在宫宴上的亲昵,道:“怕是还因为跟太子妃情正浓,这时候去送妾室,不是成了太子妃眼里的沙子么?”
她摇头,“这家人,也是真急,太子妃还刚成婚呢。”
这要是换了她,早让人去报复了。
不过安王妃又拿不准太子想要警告林家人,这里面有没有太子妃的手脚,要是有,那也是个不好相处的,跟她的模样相比较,想来是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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