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他长大了嘴巴:“怎么回事?”
大嬷嬷也不知道啊,她只道:“是皇后娘娘让奴婢过来说的,殿下,其他的宫殿主子应当还没有收到消息,老奴是第一个出来禀报的,您,您快跟着老奴去吧。”
太子早下了床,披了见衣裳就走,临走之前将一把刀给折筠雾,“珺珺,这是我的刀,谁要是对你不恭敬,你就杀了谁。东宫的护卫会听你的号令,你带着孩子们在一起,不要分开。”
折筠雾郑重点头,“我知晓。”
太子这才深吸一口气走了。他能隐隐感觉到这事情不简单,甚至怀疑到这是皇帝做的局,就是要引他过去,可他不能不去,于是一路走一路想,在跨进承明宫的时候他都想好了待会要怎么应对,谁知一进去,就见皇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皱皱巴巴的。
衣服皱皱巴巴的,眼睛也哭肿了,但一见他来,立马就有了主心骨,握住他的手,“太子,太子——”
此时这大殿里只有皇后和周全恭两人,皇后便连忙凑近太子的耳朵边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害怕的直哆嗦:“怎么办啊……太子,怎么办啊。”
她一点儿主意都没有。杀的时候倒是顺手,杀完了怕得要命,她这辈子是靠着莽过来的,但是也没这么莽过。
太子:“……”
他有一瞬间都回不过神来,父皇,就这么死了?
就这么死在了母后的枕头底下?他都骂了母后,都说了要废太子和皇后了,怎么还敢睡在皇后的身边?
太子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皇帝和皇后都不可理喻。一个敢睡过去,一个敢用枕头捂死人。
他一面头疼,一面却马上将所有的事情开始善尾。先是看向周全恭,周全恭立马低头,表示恭敬,“奴才听殿下的。”
太子其实都不敢用周全恭了。他虽然表现得替他善尾,可皇帝才是周全恭的主子,他竟然直接就背叛了主子,那以后说不定就要背叛他。
周全恭也知道是这个理,立马跪在地上道:“殿下事后,尽可以杀了奴才,奴才毫无怨言,只是这——这皇后娘娘做下了莽撞之事,奴才心里也知道此事非同一般,重则危及江山社稷,让朝局动荡,奴才不敢啊。”
太子也知道此时不能杀他,这个老太监还有用的很,因他是皇帝的心腹太监,这么多年跟着皇帝,即便不是用他稳住朝中的其他老狐狸,只要他能稳住太后就行。
他看向周全恭,静静的说了一句话,“只要你无异心……孤可以保你性命。”
周全恭连忙哎了一声,又道:“在大嬷嬷去您那里之后,奴才就让人去了太后的宫里,只说陛下不好,让她老人家速来。”
“只姜太医……还在侧殿候着。殿下……”
这就要看太子如何去跟姜太医说了。
太子看床上,床上已经整理好了,没有任何人挣扎的痕迹,铺的整齐但皇后睡的那里,倒是有褶皱,让人一见便能想到皇后看见皇帝死后慌乱的神情。
太子暗暗的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把姜太医请过来。”
又道:“传令下去,宫里戒严,只准进,不准出。”
周全恭就松了一口气,连忙去把姜太医请过来,太子看着他,坐在那里,也不见悲伤,只让他去诊脉,“去看看,父皇到底是什么原因没了。”
姜太医听见这话就直接吓坏了。刚刚殿内一阵灯火通明,他就心里颤起来,等了良久,还没有人来见他,门口还有人看守,他就知道坏了。
如今太子来了承明殿,一说话就是皇帝没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此时此刻,什么原因都不需要有,什么话都不必斟酌,只顺着太子的意思去就好。
只是这般,怕是这条命也留不住了。
他只恨自己今晚为什么是自己留夜。
姜太医如今只求太子能顺理成章的继位,这般一来,也便没有杀他的必要,杀了他,反而显得心虚。他能马上弄一副哑药把自己毒哑了。
他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去看皇帝的口舌,探鼻息,然后看了看床上的痕迹,道:“这,这——殿下,陛下是睡梦中过去的。”
太子舒了一口气,“是吗?”
姜太医:“是,老臣不会看错的。”
太子:“那还有人能看出其他症状吗?”
姜太医想了想:“……回殿下,陛下已经去世多时,已经不能探查。”
姜太医猜测皇帝应当是在熟睡中被人捂住了口鼻而窒息死了。
其实人被捂死,最能一眼就看见的便是挣扎的痕迹,看陛下的手指和脸上神情以及床铺,明显是被人整理过,但挣扎的痕迹虽然很少,但依旧可以看的出来是有过挣扎。
这种东西,太医一查便知。但他不能说,只说了几个太医的名字,“可请他们来一查,都是医术值得信任的。”
这几个都是识时务的老狐狸。
他想了想,又去调整了一下皇帝的口鼻,调整完后,退了下来,“殿下,臣刚刚又看了一遍,陛下是睡梦中去的无错。”
太子就看了他一眼,觉得这是个聪明人。他道了一句,“姜太医医术高明,想来家中子孙,也会后福无穷。”
他坐在大殿里等太后,太后的慈乐宫离这里远一点,她喜欢清静,便修缮了一座远一点的宫殿做慈乐宫,如今却有了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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