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怒吼着,“叫你偷我家狗!你知道我家狗养了多少年吗?你个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啊!”
偷狗贼惨叫着,“疼疼疼疼疼疼!别打了!别打了!”
“你也知道疼?你打狗杀狗的时候,它不疼?你们真是疤瘌眼长疮,坏到一块去了!我今天就要打死你们!”
——“啊!我的脚!我的脚断了!你们别打了!我们错了!我们赔钱!我们认错!行不行?”
“行个屁!你有本事把我家的狗还回来!不然的话,我就要打死你这个胸前害疮,背后流脓的坏种!”
——“救命啊!救命啊!要打死人了!”偷狗贼凄厉的叫声,仿佛在叫魂。
可被偷了狗的家家户户们,却也见不到他们家的狗,哪怕是一缕幽魂。
宋秋她娘听闻抓到了偷狗贼,也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尽管她瘦瘦弱弱的,却打得最凶,用脚踢,用拳砸,用嘴咬,哭着薅着,揪得几个偷狗贼哭天抢地,杀猪似的嚎。
太疼了!
简直太疼了!
这些人打起人来一点儿都不留情!这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打啊!
可是西丰村的村民也不蠢,把几个偷狗贼的脑袋一蒙,他们根本不清楚哪一拳是谁打的,哪一棍子是谁砸的,总不能把全村人都关进治安室里去!
更何况,他们也知道不打要害部位,不打脑袋,只是让偷狗贼疼,却不会要偷狗贼的命。
就要让偷狗贼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让偷狗贼知道犯了错就要付出的惨痛代价!
这四个偷狗贼里,齐杰是最小的,也是最矮最弱的,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哪经得起几下打。
尽管大伙儿看在他是同村人的份上,没打他多少下,再加上王红芬又在旁边不停地哀求,喊饶命,抱着大伙儿的手和脚,所以大伙儿对齐杰下手都算轻的。
教训他几下,他被吓晕过去,大伙儿就把他扔出了山洞。
继续逮着那三个年纪大一些的偷狗贼打!
-
齐晔没动手,他守在山洞外,江茉身旁。
江茉说,那些坏人,都用不着脏了咱们的手。
里面的惨叫声,让江茉愉悦地翘了翘嘴角。
好像踏雪也知道这是在为它报仇,微微摇晃起脑袋。
只是它今天受了惊吓,还没这么快恢复过来,所以不像以前那么活泼欢快,紧紧贴着江茉的小腿边,偶尔抖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它的小脑袋瓜又想起了今天那可怕的一幕。
忽然,一团东西被扔了出来。
江茉和齐晔都吓了一跳,回头去看。
更何况踏雪,它吓得直接跳起来,扑过去就咬住了那团东西!
“啊——!!!”那团东西惨叫起来,“娘!救我啊!!!”
江茉和齐晔这才看清,原来这就不是个东西,而是被扔出来的齐杰。
他好惨,本来已经鼻青脸肿,身上也是红红紫紫的,并且吓晕过去了。
没想到被踏雪这么狠狠一咬,又把他吓得痛醒过来!连忙捂着自己被咬伤的腿,哇哇大哭。
他哪里这么疼过!太疼了!疼得都快感觉不到自己的腿的存在了!
齐杰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又恶心又狼狈。
就连踏雪都嫌他脏,咬他还臭呢!踏雪松了嘴,跑回江茉身边。
江茉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看着齐杰哭得直抽抽,差点儿抽搐得再次晕过去。
她轻哼一声,活该。
江茉蹲下来,掏出手帕给踏雪擦嘴,“你说你咬那种东西干嘛,脏死了。”
踏雪懵懂的大眼睛眨呀眨,歪起脑袋,把抓它的坏人咬过之后,它胆子大了,又转过小脑袋对着齐杰龇牙咧嘴的。
齐杰再次抽泣大哭,“娘!娘我被狗咬了!被狗咬了!他又要咬我了!又要咬我了!”
王红芬闻声跑出来,看到齐杰满身是伤那腿上还那么大一个血窟窿,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到齐杰身边,“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别怕!娘在!娘保护你!!”
她也快崩溃了,一头鸡窝似的乱糟糟的头发胡乱蓬松着,同样很是狼狈。
刚刚那里面那么混乱,山洞又小又暗,大伙儿情绪都激动得很,她说话都没几个人能听见,更难以护住齐杰。
要不是看在齐杰年纪小,又是本村人,估计大伙儿都得打死他!
不过,齐杰联合外头的人来偷村里的狗,这事怕是记在大伙儿心里,永远都过不去了。
王红芬不敢再想以后他们一家在村里会有多么人憎狗嫌,她现在看着齐杰腿上那血淋淋的洞,心头也在疯狂滴血。
“江茉!”王红芬不管不顾,歇斯底里地一头撞过来,“齐杰是你们弟弟呐!你怎么能让狗咬他!”
江茉掀掀眼皮,无辜道:“踏雪被他抓过一回,有了阴影,刚刚忽然张口咬他,我哪管得了,谁叫他自作自受呢?”
王红芬气得浑身颤抖,“我不管!你们家狗咬的人!你得负责!得赔偿!得赶快把我家齐杰送去卫生所!给医药费!住院费!”
“……”江茉挑着眼尾冷冷笑,“那只怕是去不成呢,这么大的案子,恐怕齐杰得蹲一段时间的治安室,再看看要不要坐牢呢!”
坐牢?!!!
王红芬吓得魂都没了,这会也顾不上齐杰腿上还在流血,惊诧道:“什么坐牢?你说什么坐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