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天天在他爸枕头边吹耳旁风,他爸就是看重他这个长子几分,也不得不让他们公平竞争。
给了他们一批相同数量的滞销大衣,让他们在一个月内卖出去。
谁的成交量最大,盈利最多,这博远成衣厂就交到谁的手里。
辛博厚叹了一口气,倚在椅背上,支着大长腿,“我那弟弟前两天已经在省城开展销会了,我去看了看,卖得很不错。”
毕竟那是省城,地方大,人口多。
齐晔没问,为什么辛博厚在县城都排不上档儿,而他弟弟却可以在省城开着展销会。
没妈和有妈的人,天差地别,他自己就深有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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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晔和辛博厚在这儿守到快天黑,虽然等到了顾客,但大多数都是旁边厂区路过,随便来看看热闹的。
真心想买的没几个。
至于要签订单的,更没有人,毕竟博远成衣厂在省城也有展销会,又何必跑县城这偏远郊区来呢?
辛博厚已经放弃,他垂眸收拾着东西。
齐晔的脸色也不太好,在这儿开展销会就真的没出路吗?
张金水也一直守在这儿,看着天黑了,齐晔和辛博厚开始准备回去了,他忍不住咧嘴露出发黄的牙齿,抚着满是褶皱的手背。
“我的一千块钱就要到手咯!哎呦,有些人就是不信邪,就爱当冤大头!今晚怕是要躲起来哭咯!”
“还是我张金水有财运,过不了几天,就要白捡天上掉的大钱咯!我——”
“闭嘴!”辛博厚狠声打断,凶巴巴地瞪着张金水,“今天老子心情不好,你再聒噪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张金水这人胆小得很,不敢再吱声,沉默地望着齐晔和辛博厚离开。
等他们没影儿了,张金水又开始嘚瑟,放声大笑,还往对面啐了一口唾沫!
嚣张什么,两个蠢猪!白瞎一身的钱!
“你好,这儿的展销会已经结束了?”忽然有人说话。
张金水回头一瞧,看到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他摆手道:“是啊!刚刚结束!根本没人买!你不会想来买吧?可别被骗了啊。”
“我不买,我就是来瞧瞧的。”年轻人眼里划过一缕幸灾乐祸的笑意。
如果辛博厚还没走,就会发现,他这弟弟还专门从省城跑过来,偷偷打探他的展销会开得怎么样了。
辛远思打量着那展销会的棚子,唇角勾出一抹讥诮,又看向面前这老头,和他闲聊,“大爷,这块地是你的啊。”
“是啊。”张金水跺跺脚,“这块地是我的,那边开展销会的那块地,过不了多久也是我的了。”
“哦?”辛远思忽然来了兴致,“大爷,这两块地,你愿意承包给我吗?”
张金水也是一愣,没想到又来一个冤大头,愣头青!
本来自家这块地,他是想留着自己种的,但转眼一想自己马上就能赚到一千块了!到时候干嘛还辛辛苦苦种田呀!
而且对面那块地,也马上要归自己了,虽然屁用没有,但不要白不要,而且眼前这傻小子又不知道这地没有用。
张金水这会儿已经压根没有想起赌约自己会输的事,在他看来,稳赢稳赚。
而且他心里已经更得意起来,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走财运啊,赚了一笔又一笔。
“小伙子,你是想在这儿办厂啊?”张金水摸着下巴,“我可以转让承包权给你啊,或者租给你也成,反正随你。”
有钱不赚是傻子,张金水心里乐开了花。
辛远思心里也在飞快地盘算着,辛博厚想要继承成衣厂肯定是没戏,很快厂子就要到自己手里。
爸老了,精力不行,但他还有很大的野心。
他迫不及待想要扩大厂子规模,让博远成衣厂变成国内最大的成衣厂!
省城那块厂区是小了点,在这儿要是承包一片地,花的钱肯定没有省城多,而且靠近县城公路,运输也方便。
更重要的是,辛博厚就是在这儿开展销会,输了最后一把。
而他,要在这里开分厂,让厂子越来越红火,想想就觉得刺激,像无形的巴掌,在辛博厚的脸上扇!
辛远思克制住想要大笑庆祝的冲动,一拍大腿道:“行,大爷,我就想要在这儿开厂子,不过你还得等我一个来月,这两块地你给我留着啊。”
张金水眉毛微动,“可我这儿很抢手的,好多人都想要。”
“那我先付给你定金,可以吗?”辛远思也是有些着急,他好不容易看中的地方,可以把辛博厚狠狠踩在脚下的地方,怎么能被抢走。
张金水接过辛博厚递来的五百块,笑得脸上稀巴烂,“好嘞,你放心吧!一定给你留着!”
现在人傻钱多的愣头青可真多,张金水越发觉得,每天辛辛苦苦种什么田!就该糊弄傻子去!
辛远思确认过辛博厚的展销会一塌糊涂,又定下来了新厂址,也是心情好得不行,一路哼着小曲儿。
哦,对了,以后他还要把博远成衣厂改成远思成衣厂!
辛博厚根本不配有名字在上头!祝他和他那早死的短命鬼娘,早点团聚才好!
从小就被辛博厚压一头,无论怎么努力好像也处处比不过他辛博厚的辛远思恨恨地诅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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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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