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辛博厚身边围了更多的老板,你一句我一句的,都要下订单,都快让他懵了。
这、这订单来得这么快这么轻松的吗?
真的就和天上掉馅饼似的,自己捡都捡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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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下午三点,才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老板。
辛博厚手上已经捏了厚厚一沓订单,而腰包里的定金,已经揣得满满的了。
他看了一眼齐晔,笑得直不起腰,整个人都像是傻了,脸上那两块肌肉也是笑得又麻又酸。
使劲儿揉了揉自己,辛博厚从腰包里拿出一沓钱,“喏,老齐,给你的,今天你辛苦了。”
齐晔没收,淡淡地瞥着他,好像不解他干嘛又要给钱。
“拿着啊。”辛博厚扬了扬手里的钱,“给你的费用呀,你也累了这么久,而且出了这么多好点子,不是说以后给人办展销会都要收一千吗?”
“……怎么,你不肯收我一千,你就是看不起我?觉得老辛我没钱?”
“不是,我——”齐晔还要解释,就忽然被那边张金水的尖叫声打断。
“什么?一千块?就办这一场展销会,你就给他一千块?”张金水惊得跳脚,“我不信!钱哪有这么好赚!这块地就这么一天就轻轻松松赚了一千?!”
“……肯定是你们串通起来,想要耍赖,来骗我这个老头子的!”张金水脸上的褶子都在抖,在地里盯了这么一天,他早就饿得有些头晕眼花的,险些栽倒,“你们俩关系好,莫不是为了不让我赢那一千块钱,所以故意的!”
齐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根本不想理会这样的跳梁小丑。
倒是辛博厚轻哼了一句,“你这老头,谁让你偷看的,你以为我是故意演给你看,才给我兄弟一千块?你滚吧你,你哪有这个面子。”
“……反正你们的赌约不是还有两个月么?你就等着瞧好了。”辛博厚撇撇嘴,“一千块?赚起来也太轻松了,咱还不稀得赚这么少呢。”
张金水浑身颤抖,但又怕惹事。
只好气得一边走一边骂,诸如“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爱吹牛!牛都要吹上天了”“就是死鸭子嘴硬,不到黄河不死心”之类的话。
他反正觉得齐晔和辛博厚就是合起伙儿来诳他呢,这块地就租出去办这么一场展销会,那齐晔顶了天帮了一些忙,但那货又不是他的,订单签了他又没份,就这么吆喝吆喝,忙活一阵,就能赚一千块?
钱哪有那么好赚!自己家上上下下七口人累死累活一整年都赚不了一千块呢!
呸!还以为他这老头子好骗,以为他没见识呢!
下一回,齐晔再办展销会,他非要叫村支书来瞧瞧,要是敢再骗他,就让村支书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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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
辛博厚揣着满满一腰包的钱,还有厚厚一沓订单,回到了家里。
谁知,迎来的却是他爸一句,“以后厂子就交给你弟了,你要多多协助他,帮助他,有什么能帮的,他没注意到的,你都给他兜着。”
说这话的时候,辛远思就在旁边,躲在他爸的背后,朝辛博厚露出成功者的笑容,还夹杂着一直就让辛博厚很讨厌的明目张胆的挑衅。
辛博厚顿了顿,拿出他那一沓厚厚的订单,又往书桌上推了推,“爸,您让我们卖一千件大衣,我签的订单,卖了三千多件。”
“干得不错。”辛博厚他爸却只是瞥了瞥那沓订单,拿起来,反手交给辛远思,“你确认一下,安排厂里的车准时给订单上的客户们把货送过去。”
“好的,爸。”辛远思乖得像人畜无害的小松鼠,低头颔首,从辛博厚身边擦肩而过,而不忘把门带上。
辛博厚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所以,其实不管是谁赢了这一仗,博远成衣厂都是要交给辛远思去打理的,对吧?”
他看到他爸苍老的脸上,显现出疲惫的倦意。
辛博厚后退两步,冷冷笑道:“既然这样,你又何必非要折腾我一场?”
“小博,你爸老了,你和小远以后都会成家立业,身边陪着我的,就只有——”
“是,怪我妈没福气,伺候不了你。你就直说呗,为了让人家好好伺候你,所以把厂子交给人家的儿子,让人家能尽心尽力给你端屎端尿,是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辛博厚他爸剧烈地咳起来。
辛博厚的继母听到声音,冲进书房,忙开始替自己丈夫顺气,一边用痛心疾首的表情瞪着辛博厚,“小博啊,你爸对他这么好,你怎么、怎么总是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是想气死你爸啊?”
辛博厚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门,冷笑道:“是,我是不孝子,我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我走,我走行了吧?我走了你们就高兴了吧?”
他转身,对这个家彻底寒了心。
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他握着门把手,冷冷道:“可你们别忘了,当初博远成衣厂前期成立花的那些钱,都是我外公外婆给我留下的,他们两老攒了一辈子的钱!”
身后传来打翻茶杯的声音,辛博厚连头也没有再回,直接离开了这个毫无温度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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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
齐晔正在家里做饭,戴着围裙,比划着菜刀,正忖度着好不容易帮辛博厚打了一个翻身的漂亮仗,他这展销会场地是不是也能找机会宣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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