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再试一试……我可以的,太后方才也看到了,我真的可以,只是这会儿有点……”
“哀家知道,周公子也是受了惊扰才会如此。听话,先就寝,来日方才。”冯谕瑧的语气充满了诱哄的意味。
穆元甫却被她哄得心里愈发憋屈:“太后……”
见他还执着于此,冯谕瑧拍拍他的手背替他顺毛,继续哄道:“先睡吧!”
穆元甫愈发觉得心里憋得慌,天知道方才还是好好的,谁曾想中途被打断了一下,再想重新开始的时候,这兄弟就不听使唤偷起了懒,怎么也不肯起来了呢!
在自己的妻子跟前闹这么一出,简直是身为男人的奇耻大辱,他不死心,试了一回又一回,可小兄弟硬是背离他的意愿,竟是早早安寝了。
“我真的可以的,你要相信我……”他坚持为自己解释。
“哀家相信,哀家相信。”
“不,你不相信,你这般模样分明就是不相信。”穆元甫大受打击,已经有些胡搅蛮缠的味道了。只觉得今晚怎么一切都不顺利,可是明明一开始都是好好的。
都怪连翘,都怪那碗避子汤!
可恶的避子汤!避他娘的子,分明是避兄弟汤!
他娘的!
“哀家相信周公子,自然是相信的。”冯谕瑧敷衍地应付着。
穆元甫如何看不出她是在敷衍自己,顿时气得背过身去,把自己缩到了床的最里头生起闷气来。
冯谕瑧笑了笑,倒也不在意,起身披好衣裳便走了出去。
她本想回明德殿的,不过再一想今晚好歹是初进宫的周公子头一回侍寝,若她就这般走了,不定旁人怎么编排他呢!
到底是自己接进宫里来的,该给的脸面、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这样一想,她便又转身进了另一间寝间,一夜好眠。
却说穆元甫生了一会儿闷气,好不容易觉得气顺了些许,不见身后有任何动静,回转身一看,竟然发现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人,他的皇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抛下他走了,走了……
这……
他气得恨恨捶了一记床榻。
这妇人,简直可恶,翻脸不认人,竟然就这样抛下他走了!
亏得他方才还那么尽心尽力地侍候她,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过程还是好的啊!居然、居然就这样走了!
哪怕心里气得要死,可偏偏拿对方无可奈何,他唯有再度背过身去……面壁。
偌大的床榻上,他翻来覆去,一时想想那个抛下他走了的可恶妇人,一时又想想早就已经睡得昏天暗地、让他大折颜面的小兄弟,愈想愈恼。
想来想去,还是原身周季澄这小身板太过于孱弱了,所以才会这般不靠谱,居然在紧要拳头歇脚,让他颜面大失。
灯芯炸响发生的细微响声,在安静的夜里尤其清晰可闻,本应该是鸳鸯交颈而眠的美好夜晚,如今却只留下自己孤枕难眠,再想想今晚丢的脸,穆元甫顿时觉得沮丧至极。
不行,得想法子把这场子挣回来才是!他暗暗思忖。
翌日清辰,冯谕瑧在连翘等人的侍候后梳洗更衣毕,临出门前随口问:“周公子可起了?”
“已经起了,比太后要早起半个时辰,这会儿正在后院练功呢!”连翘回答。
“练功?”冯谕瑧一时惊讶不已。
“周公子瞧着文质彬彬,原来竟还习过武不成?”
“太后说笑了。听闻周公子早前大病一场,身子骨较以往弱了不少,估计也是听了大夫建议,打病好之后便每日坚持晨间练功。”既然要将人引起宫来,连翘自然会事前打探了解清楚。
冯谕瑧颔首,不知为何又想到了昨夜发生的种种,一时觉得好笑。
“周公子的身子骨确是弱了些,是得要多锻炼锻炼。”
哪知穆元甫恰好在此时进屋来,将她这话听了个正着,立即反驳:“怎么就弱了?哪里弱了?哪里就弱了?”
冯谕瑧倒也不在意他的无礼,只是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穆元甫一看便明白了,一张俊脸瞬间给憋成了猪肝色,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昨晚明明说了相信我的……”
冯谕瑧脸上笑意更深,却没有回答,带着连翘等宫人越过了他,正要离开,忽又转身道:“周公子初来乍到,对宫里一切均不熟悉,若得空,便让刘公公领着你四处走动走动,也当是熟悉一下地方。”
说完,也不待他反应,径上了凤辇,往正明殿而去。
穆元甫恨恨地瞪着她离开的背影。
昨晚丢的场子必须要找回来!
既然太后发了话,允他可以四处走动走动,他自然也不会浪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唤来刘公公,仔细地问起宫里主子们之事。
刘公公虽有意讨好好,不过也把握着分寸,挑些以他的身份应该知道之事一一道来。
“后宫之事如今由郑太妃掌理,太后是不管后宫里的事的,便是后宫有事需太后裁度,也多是指派连翘姑姑或者玲珑姑娘去处理。公子与连翘姑姑接触过,相信也知道姑姑在宫中地位,那是太后身边最得力,也是最受太后看重之人。”
“玲珑姑娘是前些年连翘姑姑提拔上来的,长明轩、后宫里的事也多是先报到玲珑姑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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