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虞贵人早已被迷的神魂颠倒,在他怀中痴痴的笑,眼中却茫然的掉下泪来。一遍遍轻声呢喃:“嫔妾会一直听话的,嫔妾最听陛下的话了。”
“是么。”皇帝陛下低沉的嗓音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在她耳边回荡:“那你告诉朕,你有什么秘密是没告诉朕的?”
虞枝心将头埋在陛下胸前,眼中飞快的闪过水光,身体却愈发放松。声音飘忽着断续答道:“嫔妾年幼时被妹妹推下水,大病一场后有了宫寒之症,怕是难为陛下诞下子嗣。可就算如此,嫔妾也想要陛下独宠,看不得陛下再宠爱旁人。”
“还有呢?”
“嫔妾知道陛下对皇后不满,便想法子对付皇后。臣妾挑唆了刘公公劝陛下宠幸宫女诞育龙子,一来恶心折腾皇后,二来,或许嫔妾也能有机会抱养一个皇嗣……”
她说着,忽然身体一动,似要清醒过来。赵熠一手抚摸她的发梢如同抚慰一只顺从的小猫,一边更轻缓了语气问道:“真好。朕就喜欢你这样的乖女人。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听朕的话,朕就喜欢你,你才会过的开心。”
“陛下。”虞贵人抬起头,眼中茫然的寻不到焦点。嘴角却扬起优美的弧度,虔诚应道:“嫔妾什么都听陛下的。”
他满意点头,在她耳边继续追问:“那好。告诉朕,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嫔妾怀疑刘姑姑与刘公公有亲,两人眉眼有些相似。嫔妾想找机会试探一番。”虞贵人的眼眸微微震动,显得有几分挣扎:“若是能抓到刘公公的把柄,嫔妾便能利用他来固宠了。”
赵熠猛地一皱眉,不过一瞬间,眼中仿佛有风暴凝聚。只是下一秒又云开雾散,依旧温柔道:“还有什么吗?”
虞枝心摇摇头,只痴痴的看着陛下。
“那好,方才朕与你说的都忘掉,”皇帝陛下心满意足的笑道:“现在,快醒来吧,朕还等着你用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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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探望虞贵人的虞家夫人前脚才走,皇帝陛下后脚就进了长禧宫,还破例陪虞贵人用过午膳,两人好一阵腻歪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这般待遇自是少不得又要被后宫诸位小主酸上一回,便是午前“虞贵人与家中闹翻”的新闻也安慰不了她们嫉妒的心灵。
虞枝心疲惫的瘫在软塌上。方才陛下刚走,白桃便一杯醒酒茶给她灌了下去,她几乎吐翻了胃才将让脑海中晕乎乎的感觉与陛下仿佛余音绕梁般的声音消散。好容易清醒过来,不免苍白着脸对白桃苦笑:“陛下竟然会摄魂术!若非进宫前你给我演示过一回,我差点儿就着了他的道了。”
白桃亦是心有余悸,忍不住低声啐道:“堂堂一国之君,这也忒不讲究了。站在外头听墙角就罢,怎么连这种下作的江湖手段也拿出来对自己的妃妾用?岂不知摄魂术害人害己,若是用的多了,无论施术者还是受术者都是有可能疯魔了的。”
说罢又忍不住笑:“亏得你会演,陛下只当你中招了,殊不知你半真半假避重就轻,单把刘公公给供出去了。”
“分明是刘公公先卖了我。”虞枝心缓过一口气来,慢慢坐直了身子端茶喝:“原先我让刘姑姑给他出这个主意就是不想沾到自己手上,谁知道他这般没担当,与陛下提时直说是我刻意讲给刘姑姑听的。”
她不屑哼道:“显见刘家兄妹没想过与我长久的合作,还拿我当筏子显得他忠心了。我是那么傻的人么?给他人做嫁衣裳?”
这事儿是前日刘公公的心腹干儿子偷摸跑来找刘姑姑商议,被她隔着宫墙远远儿听到的。今日陛下这一出摄魂术虽突然,她却是将计就计,索性坦白认罪了自己的设想。
她往日表现给陛下的本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的形象,有的是算计利用拉踩的小心思。陛下看重的也不是什么温柔单纯与琴棋书画,而是既不肯为了家族进宫,又一心一意忠于陛下的心意。
虞贵人与家中翻脸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先前陛下站在窗户外听着,估计已是全信了她与老太太和二房不睦,便是对亲哥哥也没多大好感。至于算计皇后甚至算计陛下子嗣——虞枝心既然不能生养,算计子嗣就是迟早的事。皇后被陛下不喜,她自然不会想让皇后好过。
有些事儿就是这样奇怪,若是从别人嘴里听来便显得她心思狠毒,可要是自己说出来,倒很有些合情合理情有可原了。至少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陛下在听她坦白时并未动怒,甚至对她的手段很有几分愉悦和欣赏。
唯有宫寒体质不易受孕这条却是她故意说的——虽然落水是事实,然宫寒却早就被白桃治好了。只是如今并不是生孩子的好时机,她一直用着白桃配的药避孕,便总要为自己宠冠后宫却无所出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得稍微用点儿功把最后两遍宫规抄完了。”虞枝心伸了个懒腰叹道:“本想好好歇上一阵,如今看来陛下怕不是要彻查刘家兄妹,我可得赶紧把刘姑姑这个瘟神送出去。”
……
两日之后,虞贵人终于完成皇后布置的任务。因皇后娘娘卧病在床需要静养,陛下做主由御前尚义与礼教司仪一同考校虞贵人的学习成果。为表对皇后的敬重,还特意请来坤和宫风仪女官扶摇姑姑和青岚姑姑旁观“监考”。
坤和宫的姑姑对虞枝心是否受宠其实并不在意,总归她安安分分的抄完了宫规,期间也并未闹什么幺蛾子。有陛下当面作保,她们自不会故意挑刺,顺顺当当的让虞贵人过了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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