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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书还在眉眼乱转,觍着脸对她笑道:“小主啊,您看丽贵人就要卧床了,怕是翻不出什么浪来。若是慧贵人?被皇后撤了牌子,那这后宫最得宠的可不就是您了么!”
    “你又有什么歪主意?”宋慧娘不屑的撇她一眼,不耐烦的问道。
    “奴婢就是觉得啊,您这位份怕是过不久就能升了。您要是当了贵人,就能有两个二等宫女,奴婢就想问问,到时候您是准备提拔下头哪个丫头上来啊?”
    宋慧娘心里一松,又不免更添几分无力:“什么升位份不升位份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本小主还能仗着受宠管陛下要位份么?”就算要了皇后也不会答应,只怕还会惹了皇后的恼,如慧贵人一样被皇后整治。
    “你自个儿本本分分的伺候本小主,本小主看在你是家里带过来的份上必不会亏待你。至于底下那些个小宫女——你听她们几句姐姐长姐姐短的,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她这般冷了脸训斥,锦书自不敢?多说什么。正要恹恹的往外走,又听她吩咐道:“你提前准备准备,明儿咱们也做几道点心去长禧宫,好歹是回了慧贵人的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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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霜天晓 · ?
    皇后重返后宫第一日, 便如一阵疾风暴雨般将后宫诸妃扫的心乱如麻人人自危。及当日傍晚,皇后懿旨传遍后宫,着李嫔、丽贵人、慧贵人和陈采女好生将养, 暂撤了敬事房的绿头牌子。
    论理, 后宫确实是皇后一家独大,连陛下都要听她安排。敬事房虽知道这事儿怕得把陛下生生得罪死,仍不敢有半分敷衍,唯剩下容妃和宋宝林白宝林的牌子孤零零呈到陛下面前。
    赵熠早气过一阵,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看到敬事房小太监筛糠般跪在他脚边亦只冷冷一笑, 挥手让他下去了。
    皇帝陛下斜靠在椅子上仿佛闭幕养神,刘公公识趣的将人都轰出去, 只自个儿在跟前伺候。整个寝殿内寂静无声,良久才听陛下忽而开口:“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刘公公一个激灵,急忙跪下:“奴才……奴才可不敢瞎说啊。”
    “呵。”
    赵熠口中发出一道意义不明短促笑声,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掌中一枚扳指。睁开眼盯着战战兢兢的刘公公看了一会儿,又意兴阑珊的躺了回去。
    “你是不敢说,而不是不知道。”
    皇帝陛下的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刘平却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天灵盖。磕了个头想要辩解,张了张嘴又仿佛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熠从椅子上起身, 慢慢踱到刘平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他:“不如朕给你一个机会, 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无论你说了什么朕都赦你无罪。”
    刘平满嘴发苦,重重磕头求饶, 无奈道:“陛下,那可是皇后娘娘, 奴才,奴才当真不知该如何办啊。”
    “那?立时想个辙。”赵熠一甩袖,坐回椅子里森然道:“否则——朕要你何用!”
    刘平伏跪在地,遮掩住脸上挣扎的表情。他确实是想到一个对付皇后的好法子,甚至对他来说有益无害。只是……
    “你可想好了?”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阴沉:“朕没那么多时间与你耗,若是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个儿去坤和宫请死罪吧。”
    刘平猛地一抖。皇帝这意思,难道是豁出去要用他刺杀皇后不成?心中一时闪过无数个念头,权衡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道:“陛下,依奴才愚见,皇后娘娘能这般无法无天,无非是与理与法,后宫中没有谁能制得住她。可是陛下您别忘了,皇后是后宫之主不假,但若是有名正言顺的长辈坐镇——”
    “嗯?”
    赵熠目光一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说不出的百般滋味笼上心头,手指下意识掐进掌心,又被一阵钝痛惊醒。
    “你是说……?”他收敛表情故作惊讶,嘴角在低头叩首的刘公公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摸嘲讽的弧线:“你想让朕迎太后回宫?”
    “陛下圣明烛照乾纲独断,奴才不过一个后宫的阉人,实在是看不惯皇后如此嚣张跋扈令陛下难堪,才想出这么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啊。”
    刘公公磕头嗑的情真意切,若非早听虞枝心说过他与刘姑姑是太后收买的心腹、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赵熠都要忍不住赞叹他的“忠心”和智慧了。收敛了心中愈发积淀的不甘和愤怒,皇帝陛下沉凝片刻,终是有了几分动摇。
    “皇太后在佛寺潜修,?算朕有心迎回,至少也得有人手先与她通个气儿。”他踌躇的在殿内来回走了几步,突然看向刘公公厉声问道:“你敢提出此计,难不成早与太后有勾连?”
    “奴才、奴才有罪,请陛下息怒。”
    电光火石间,刘公公决定豪赌一把,抹了把眼泪认罪道:“奴才确实有个相好儿是皇太后身边的姑姑,奴才也是、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一直没与她断了联系。方才陛下问起,奴才一是为陛下分忧,也有自个儿的小心思。奴才该死,请陛下恕罪啊。”
    好一个避重?轻,好一个偷梁换柱。赵熠深深叹一口气,眸中暗色如汹涌的乌云。语气却突然柔了下来:“你起身吧。朕既说了恕你无罪,此事?当你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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