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肘子为啥比你的更便宜,你知道原因吗?”陈玉凤问。
包嫂子摊手说:“不知道呀,卤一锅肘子得半罐煤气,半罐煤气就要26块,一斤上面就得有1块钱的成本,大家一样做生意,我也不知道为啥,人家的就是比我的更便宜。”
做生意,大家一样的成本,一样的付出,味道香是关键,可价格便宜更重要,现在市面上,大家搞的都是价格战,陈玉凤在军区内部还好一点,有固定客源,人虽不多,但稳定,不怕价格战。
外面一家比一家便宜,有的地方一盘土豆丝就卖五毛钱,肯定是地沟油炒的,但只要它价格便宜,就能熬死别的竞争对手,活下来呀。
“今天学校搞卫生,大扫除,老师可不能得罪,走吧,咱们一起去。”包嫂子又说。
现在家家户户就一个孩子,小学三年级之前,家长要帮忙搞卫生。
要不去,老师会对家长有意见的。
陈玉凤带着甜甜和蜜蜜去,帮她俩搞卫生嘛,一年级的家长最积极,而且宋老师跟陈玉凤关系好,有意安排她,让她擦黑板,这是最轻省的活儿,一擦就完。
至于别的活儿,陈玉凤想干都抢不到,毕竟来干活的家长,谁不想表现一下。
这不,她正闲的无聊,就听忽而有人说:“张大娃,你的家长呢,你爸加班,你妈总该来一下吧,她要不来,玻璃就得你自己擦。”
“我擦,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可以自己擦。”张大娃忙说。
这是三楼,虽然是走廊内部的玻璃,但孩子够不着,擦玻璃特别费力。
陈玉凤忍了会儿,把抹布拿过来,当着大娃的面把玻璃给擦了。
一会儿老师再出来一看,见玻璃擦的干干净净,问张大娃:“你擦的?”
不等张大娃回答,又说:“既然擦干净了就赶紧回家吧,看看你的手指,破成啥样儿了,也不去医院处理一下,你那个齐彩铃阿姨,早晨我就看见她往医院去了,也不带你去包扎一下手指,真是后娘心,海底针。”
陈玉凤一看,就见张大娃的手指化了脓了,孩子也没包扎,就那么敞着,也不知道齐彩铃和张松涛俩口子是咋过日子的,能把孩子的手指弄成这样。
部队工作忙,今天团级以上干部开紧急会议,目前为止都还没回来,但齐彩铃早晨就去医院,肯定是去看萧胜那个蓝颜知已了,但看蓝颜知已可以,为啥就不把孩子带去包扎一下伤口呢?
虽然这孩子跟陈玉凤没有任何挂葛,可为人母,谁受得了孩子的手指烂疮,化脓?
昨天晚上王丽媛替她包扎脚,正好给了陈玉凤纱布和碘伏,她依旧没说话,但掏出纱布和碘伏,先替这孩子清洗了伤口,又用纱布替他包好,把碘伏和一大包纱布一起给了他,并说:“以后每天一次,自己清理伤口,不要留疤,好不好?”
张大娃见过几回陈玉凤,但并不认识她,接过碘伏,咬了咬唇说:“阿姨,我会记住你的。”
“记我干嘛,我把你弄疼了,你想寻仇?”捏了捏小男孩的鼻子,陈玉凤问。
她只是开个玩笑,但张大娃忽而鼻子一红:“你能再捏捏我的鼻子吗?”男孩嘴巴一撇,怕吓到陈玉凤嘛,抽泣着说:“我妈妈死了以后,已经很久没人捏过我的鼻子啦。”
“不哭不哭,我这还有早晨带的点心呢,也送给你,好不好?”陈玉凤把背的,要给甜甜蜜蜜垫肚子的鲜花饼,也一并送给了大娃。
这时宋老师和甜甜蜜蜜在等陈玉凤一起走,她说了声再见,就得走了。
蜜蜜远远看着鼻子红彤彤的大娃说:“那个哥哥羞羞,男孩还会哭鼻子。”
“你不哭鼻子,可你总喜欢动手,韩蜜,我说过很多回了,女孩子不可以动手,因为女孩子都是可可爱爱的小公主。”宋老师说。
蜜蜜说:“我是公主,但我是会打人的公主,哪个男孩欺负小女孩,我就会打他,狠狠打。”
因为有她,班上的小男孩没有一个敢动手打女孩的呢。
宋老师押后两步,先说:“对了,今天徐师长上门提亲了吧,你婆婆是不是马上就要搬到师级大院住了?他们还请不请酒,办不办婚礼?”
陈玉凤昨天才听蜜蜜说起迟来的消息,还不知道婆婆会不会答应了,至于请酒办婚礼,她根本没想到那么远。
“应该……不会吧。”陈玉凤只好说。
“对了,你不是开铺子嘛,我知道有便宜的煤气,一大罐5元钱,你要想要的话就找,我帮你介绍人。”宋老师又说。
现在做餐饮,最大的成本不是菜,而是煤气,一罐25,普通居民当然能用几个月,但开店的人家,一月用四五罐都正常。
就比如包嫂子要卤肉,煤气费得多,她的成本自然就高,她就竞争不过别人。
陈玉凤也一样,她一个月至少用四罐气,真金白银就是一百块。
要一罐才5块钱,四罐20,她一月能省80块钱呢。
“快告诉我,哪儿有便宜煤气?”陈玉凤说。
宋老师说:“你去咱们军医院找萧大妈,就是萧胜他妈,她有渠道。”
话说,宋老师当初看上周雅芳,其实就是萧母介绍的。
想介绍给宋老师的父亲,要一结婚,女方图男方的退休金,男方图女方给自己当保姆,想着让他们搭伙过完后半生,是王果果一句话把俩妈的排面给撑起来的。宋老师发现徐师长对王果果有意,这才恍然大悟,周雅芳憔不上她爸那种七十岁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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