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陈玉凤忽而止步。
韩超也止步,眉容目静。
陈玉凤说:“但凡叫温州发廊的地方都不能进,那不是正经理发的地方。”
韩超顿时眉头一皱,她立刻改口:“我相信你不会违反政策,去那种地方。”
这男人,在陈玉凤眼里就是愣头青一个,傻乎乎的。
打死她也不信他会去温州发廊。
但事实是,韩超回家换了衣服,出门转了几大圈,去的还正是一个温州发廊。
当然,他不是去犯错误的,而是因为,徐鑫在温州发廊。
他和徐鑫的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俩闺女先一步回酒楼,一人捧个冻柿子跑来了,甜甜咂一口,捧起来给陈玉凤看:“妈妈快看,塑料吸管,吸柿子特别香。”
冻柿子可是冬天难得的美味,挂在墙头等落雪,里面冻成水儿,吸它的汁儿可香了,但谁发明的,用吸管儿吸里面的汁儿,这也太可爱了。
“谁给你们弄的,外婆吗?”陈玉凤问。
蜜蜜抢着说:“不是啦,是徐爷爷帮我们弄的。”
陈玉凤捧过蜜蜜的柿子吸了两口,又冰又甜,沁心窝。
周雅芳这会儿在前厅,看见闺女回来,特地跑出来,专门给了陈玉凤一个冻柿子:“你总嘴馋,干嘛抢蜜蜜的呀,妈给你留着呢。”
蜜蜜看看外婆给妈妈留的柿子,顿时觉得自己的不香了:“外婆好偏心喔,妈妈的柿子比我的大一倍。”
陈玉凤的柿子简直比得上她的脑袋大,一吸,满满的汁儿。
她可得意了,对着蜜蜜炫耀:“因为她是我妈,她当然更疼我,不疼你。”
“就你嘴贫,跟孩子吵架。”周雅芳拍了闺女一把:“快回屋暖着去。”
陈玉凤转过弯子,正好碰上徐师长,他倒不是来吃饭的他但凡不忙工作的时候,他就会捧本书在酒楼后堂,边看,边等王果果。
而陈玉凤之所以专门问韩超,什么情况下徐师长会出意外,还是籍于那本书。
因为书里曾提过,说就在这几年,马琳会猝死在办公室,徐师长则会出意外。
日子得过,危险得防,通过韩超,陈玉凤知道了一件事,像徐师长这种极别的领导,车都是防弹的,只有一种可能,除非有间谍,而且专门就是要他的命的。
她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她在思考,自己该做些什么呢?
此时上午十一点,前厅还未上客,菜也基本配齐。
王果果得歇口气,徐勇义就把窝在怀里的保温杯递给她,水是温的。
“真累。”她狂喝一气水说。
周雅芳随后出来,说:“我的腰已经疼了好久了,酒楼忙,没时间去看一下。”
包嫂子蹒跚着步伐也走了出来,深吸口气,摊摊手说:“玉凤,虽然工资挺高,但我……”太累了,即使工资很高,包嫂子干不动了。
她想辞职,只是因为陈玉凤对她太好,所以说不出口。
话说,陈玉凤等的,就是这个大家都扛不住的时刻。
这时宣布关门歇业,不是正当好的时机?
但她刚要张嘴,就听身后响起陈凡世的声音:“凤儿?”
陈玉凤回头,还真是陈凡世。
他病好时间应该不长,额头上缝过的疤还清晰可见,一手提个尼龙袋子,另一手提着几个大纸盒子,把尼龙袋子放到地上,从中拎出一件貂皮大衣来:“凤儿你快看,我给你妈买的啥。”
不说大家给惊到了,陈玉凤也是一惊,陈凡世该是个死人啊,他怎么会诈尸?
这时后堂很多人,周雅芳怕丢脸,慌得推他:“你别说了,赶紧走,行吗?”
“雅芳,你救了我,我特别感谢,咱俩原来就是夫妻,现在依然是,看看,水貂皮,你再看这个,大金琏子,再看这个,小手表。”陈凡世非但不走,还乐呵呵的对陈玉凤说:“凤儿,前段时间你让你妈救我,照顾我的恩情我一直记着呢,看看,我刚一出院就来了,我要跟你妈复婚。”
经他一提,陈玉凤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酒楼偶尔丢一挂腊肠,一盒蒸菜,她一直以为军区有贼,还曾专门抓过贼。
其实当时不是有贼,而是周雅芳悄悄把菜送给陈凡世了。
也就是说陈凡世本来该死的,是周雅芳去救的他。
他住院的时候也是周雅芳在悄悄照顾。
王果果应该早知道这事,推了徐师长一把,示意他和俩小丫头上楼,又让包嫂子回前厅,把人都赶走,好让陈玉凤处理这件事。
亲妈懦弱,还背着她悄悄照顾陈凡世,这让陈玉凤深受打击。
她甚至很生气,还有点恨其不争,进城那么久了,周雅芳怎么一点都没改变?
但她不相信她妈会吃陈凡世这颗恶臭十足的回头草。
她问:“妈,你不想复婚吧?”
周雅芳终于硬气了一回,接过陈凡世的貂皮扔远了:“复什么复,我是怕他死了,臭了,人要骂我闺女才救他的,我有酒楼,有闺女,我复啥婚?”
陈凡世大概也没想过周雅芳会拒绝自己,而且貂皮很贵的,这一件八百多块,他忙把貂皮抱了起来,说:“不对,要前段时间,你肯定愿意跟我复婚,现在不想复,是因为你看王果果嫁了个师长,心气儿高了,也想找个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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