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里的医生先给他量了一□□温,38.4摄氏度。
看着体温计上的温度,医生就问:“头晕不晕,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幸好烧的不是很高, 但苏予枝还是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谢铮眼里掠过一抹笑意,轻声说:“还好。”
“那先给你挂两瓶盐水, 先把温度降下来。”说着医生甩了甩温度计,就想转身去弄挂瓶了。
“不用挂盐水, 给我开点退烧药就可以了。”谢铮打断了医生的动作。
苏予枝看了一眼谢铮,也连忙跟医生说:“医生不用听他的, 我们挂盐水再走。”
医生站在原地,看着意见不合的两人, 最后时视线落在格外坚持的苏予枝身上, 说:“我还是你们把盐水挂完再走,你这个吃退烧药效果没那么快,后面遭罪的还是你。”
苏予枝闻言, 立马应声:“麻烦医生了。”
见男生不再开口,医生也就往另一个屋里走去。
趁医生去拿药之际, 苏予枝也走了出去。但没多久又走了回来,抱着书包在谢铮旁边的座椅乖乖坐下。
医生拿出药水,正准备扎针,苏予枝的脸色一变。
敢看又不敢看的。
谢铮倒是一脸无所谓,看着她轻挑了一下眉:“怕?”
苏予枝看着那尖锐的针, 粉唇微抿,犹豫了下轻轻点了点头。
谢铮神情放松,看她点头轻笑一声:“被扎的是我又不是你。”有什么好怕的。
苏予枝自然知道这个,但看着这格外尖细的针头, 心里就忍不住的害怕。
“医生你能不能轻点。”几秒后,苏予枝小声地开口。
医生扎针的手顿了一下,浅蓝色口罩的下表情有些无语。小姑娘也就算了,他那么大的一个大小伙还能怕打针不成。
但还是冷淡地“嗯”了声。
医生的动作很娴熟,短短几秒就扎好了针,贴好胶带就站起身叮嘱道:“年纪轻轻的少熬夜,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说完就离开了,就留下苏予枝和谢铮两人在一间小小的病房里。
沉默了片刻,苏予枝主动开口:“疼不疼啊?”
她最怕的就是打针了,尖锐的针头刺进皮肤总是会让她莫名地心生恐惧。
“不疼。”这点痛对谢铮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转而又说,“时间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
“没事,我陪你。”说着苏予枝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数学的习题册。
谢铮眸色微暗,眼睫微微低垂着,垂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指动了一下,薄唇微张,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就他当自私一次,他希望苏予枝留下来陪他。
“我陪你。”
再也没什么能比这三个字动听。
苏予枝就一边默默做题,一边陪着他。
不知道做到哪一题,她停下了笔陷入了沉思,眉心也微微皱起,似乎是被题目难住了。
谢铮看她微微蹙起的眉心,就偏头看了眼习题上数学题。那是一道附加题,具有一定的难度。
苏予枝已经把第一和第二小问做完了,就卡在了第三小问上。女孩的字迹娟秀清晰,一目了然。
谢铮看了一会,就径直开口:“在AC和CD之间做一条辅助线,连接AD。”
苏予枝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做了,做好辅助线,纸上那个无比复杂的图形一下就变得有迹可循。
看懂了那条辅助线,她刚刚被堵住的思路一下就清晰了。
思路开阔,苏予枝就很顺手地把最后一题做了出来。做完就一脸惊喜的看着谢铮,眼里亮晶晶的,嘴角勾起,说话时尾音也跟着上扬:“最后BD是不是等于三。”
谢铮被她的笑容弄得有些晃神,半晌才低声应道:“嗯,等于六。”
被肯定,苏予枝脸上得到笑容更深了,果然做对一道数学题的成就感是很大的。
“谢铮你真厉害。”苏予枝无比真诚地夸赞道。
谢铮本不觉得做对一道数学题能有什么厉害的,但听她这真诚的语气,他却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但面上还是一片沉稳:“有什么厉害的。”
“就很厉害。”苏予枝毫不退步,就算说这话的是谢铮自己。
谢铮这回没有说话了,轻啧一声。
这小傻子。
会做个数学题有什么厉害的。
有了那么一出,后面苏予枝逮着几个难度不小的数学题问她。谢铮一一跟她说了,等把所有的作业做完。
谢铮才不疾不徐地问道:“小同学,故意的?”
苏予枝把作业收好,杏眸睁圆,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什么故意的?”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
谢铮早就看出来了,这些题她都是会做的,故意问他也是在故意试探他。
但他还是心甘情愿地踏入她的圈套。
谢铮说的不错,她就是在故意试探他。
他看起来不学无术,但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又怎么会看一眼题目就知道答案。
苏予枝并不意外,上一世谢铮可是从M国常春藤毕业,获得金融和管理得到双学位,回国五年就一手缔造了庞大的金融帝国,一跃成为北城的金融科技新贵。
至于现在的谢铮为什么会是这样,以及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这都是他的秘密。
差不多两瓶盐水也输完了,医生把吊灯拔了,交完费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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