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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默浅啜一口茶,微微摇头,“不必,我该走了。”
    段云鹤自觉有愧,连声挽留,“今日除夕,岂能让墨兄就此离开?便是要走,也再过几日!我保证,定不让那丫头打扰墨兄!”
    一个时辰之后,以小院为中心,段云鹤带人用一扇一扇精致的屏风把整座小岛隔成了两半。
    “完美!”段云鹤拊掌,满脸写着“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房间是够的,小院也被屏风彻底隔开,两边各自开了门。后院的梅花属于元秋这边,寒潭归属苏默。
    段嵘又不见了,有伺候的下人送来热水和精致的吃食。
    元秋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听到敲门声。
    打开门,段云鹤进来,绕着元秋转了一圈,目光审视,“说,你到底是干嘛的?”
    元秋神色淡淡,“段公子想知道什么,自去问你爷爷。”
    段云鹤轻哼,“我要听你说!”
    元秋摇头,“无可奉告。”这真是个好词,她喜欢。
    段云鹤皱眉,但也没再追问,只告诫元秋,“不要越界,我朋友喜静!”
    “彼此彼此。”元秋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神秘美丽的背影,本想看看到底长得何等模样,既然人家不愿理会,便罢了。
    屋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碳,暖和却有些许闷燥。
    元秋打开半扇窗,坐在窗边看了会书,困意袭来,趴在桌上睡着了。
    阿福上岛,见到多出来的屏风,皱了眉。
    穿过梅林,小院被一分为二,阿福进了左侧的门,走近,一眼就看到窗边女子右眼的红色胎记,神色惊诧!揉揉眼睛,不是幻觉!
    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阿福回神,纵身越过屏风,到了右侧小院,就见他家主子站在梅树下,左手拿着青玉瓶,右手执玉箸,正在收集梅花瓣上晶莹的落雪。
    寒风袭来,墨发轻扬,美如诗画。
    “主子,那村姑怎会出现在此处?”阿福问出心中疑惑。
    苏默手中玉箸顿了一下又继续,“哦?是她吗?真巧。”
    “那村姑定有问题!说不定,是冲主子而来!”阿福神色一凝。
    苏默点头,“真的呢。你速去收拾行李,我们今夜离开。”
    “为何我们离开?主子救过她,她若别有居心,定不能放过!”阿福握拳。
    “是啊,我救过她,万一她想要以身相许呢?我有理由相信,她觊觎我的美色。好可怕,得跑。”苏默一本正经。那小村姑竟叫他仙女,好笑。
    “可她还不知道救她的是主子!”阿福脱口而出,“我们原想回东明京城,是中途得知东明太后病重,暂时不会有人盯上主子,才来此处。”
    “所以她如何追过来的?”苏默反问。
    “只是巧合吗?”阿福晃晃脑袋,“兴许吧!但她那副样貌,就定不是个简单的村姑,必须查清楚!”
    “阿福,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家乡在海边?”苏默笑问。
    阿福愣愣点头,“是啊!”
    “怪不得,管得这样宽。”苏默转身,手中玉箸敲了一下阿福的额头,“她是谁,她如何,与我无干。”
    阿福捂着脑袋,“主子一点都不好奇吗?”
    苏默看着青玉瓶里的雪,浅笑吟吟,“我只好奇,今年的寒梅酒,会不会比去年更清冽。”
    第10章 除夕夜
    元秋近日沉迷练字看书,昨夜几乎没合眼,一趴下竟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胳膊都压得麻了。
    抬头看窗外,天色渐暗,风急雪密,段嵘和段云鹤祖孙进了院子。
    元秋起身,揉了揉酸麻的胳膊,整了整衣裳,段云鹤已进门了,看向元秋的眼神却与先前不同,带着些许探究。
    元秋想,许是段嵘跟段云鹤讲了她把柳清荷肚子剖开接生的事吧。
    段云鹤命带来的属下把两个颇大的食盒打开,不多时,元秋面前摆满一桌冒着热气的山珍海味。
    “是给你准备的年夜饭。”段云鹤话落,看向段嵘,一脸得意,“爷爷,这排面,够意思吧?”
    段嵘高冷如斯,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递给元秋。
    元秋不明所以,接过去打开,眸光一亮!竟是医书!
    段云鹤原本打算来个报菜名儿,让元秋这个小村姑开开眼,却看到她如获至宝般在翻阅那两本残缺的破书。
    段云鹤无语,正要坐下,被段嵘揪住后领往外走。
    “哎爷爷我们不陪你请来的贵客一起过节吗?”
    “哎爷爷能不能让我去跟我朋友打声招呼?就一声!”
    “哎别揪耳朵!要掉了!”
    ……
    爷孙俩的声音远去,元秋把书放下,净了手,先吃饭。
    海鲜不能沾,除此之外,她每样菜略尝了些就饱了。
    元秋喜欢独处。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自在轻松。
    至于什么除夕团圆,她也只是在看到海米时想起林安顺小娃,其他的,无所谓。她在这个世界,本就孑然一身。
    段嵘送来的医书是古籍,文字晦涩难懂,元秋看得很慢。
    古籍纸张已发黄变脆,不宜多次翻阅。看完两页,元秋取来文房四宝,打算一边看一边抄录。
    在寒香岛的另外一边,阿福背着包袱,抱着小雪貂,跟随苏默上了船。
    “主子,为何还是要走?”阿福不解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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