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情,你记得真清楚。”
“废话,有段时间我天天梦里——”
张启圣忽觉差点说漏嘴,急忙住口,庆幸没把做噩梦这事全盘交代。
他一眼瞪过去,“我掉了一块肉,能不记住吗?”
纤纤笑了笑,“他就是别扭,谈不上脾气差,对我很好。”
张启圣又低哼,对那人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服气,“你还说怕他将来会有奇怪的癖好……”
他摇头,嗤笑,“你们小女生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是不是背着人看太多带颜色的小说了?我那会儿房间里经常藏少儿不宜的书,都没你能想象。”
纤纤怔了怔。
张启圣亲眼见她侧脸浮起淡红颜色——欺霜赛雪、洁白如玉的肌肤如同涂上胭脂,薄薄一层,引人遐想。
他愣住,活似见鬼,“白纤纤你他妈也是会脸红的?!”
纤纤轻声说:“不是误会,是真的。”
张启圣一时间脑回路不通,“真的什么?真的有那方面的癖好——”他噎住,良久,眼睛瞪大,“……我日。”
“他啊。”纤纤洒下鱼食,“特别喜欢听我求他。”
张启圣的世界观突遭强烈地震,地动山摇。他嘴唇无意识地动了动:“变、变变态吗……”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他突然握住女人的肩膀,晃了晃,“这你也能忍?拿着五百万跑了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傻啊!”
纤纤用小包鱼食推开他的手,转过头,继续喂鱼,“情趣嘛,有一点点舒服。”
刹那无声。
足有一分钟后,纤纤回首,惊讶地发现青年满嘴的血。
她吓到,“你把舌头咬掉了?”
再看,原来是他鼻孔流出的血,还在不停往下掉。她拍拍他的肩膀,“张启圣,醒醒,你流鼻血了很严重,快坐下。”
张启圣后知后觉想制止,然而根本止不住。
他拼命用纸巾去擦,丢下的面纸血迹斑斑,更加气急败坏,“白纤纤你……你……这是你一个小女孩子能说的话吗?你——”
“是你问的。”
“我问你也……你刚才还脸红!”
“脸红是因为我把秦措当男人。”纤纤把随身携带的一包纸巾给他,语气恬淡,“你?你就像我投喂的鱼,没有性别。”
张启圣蓦地跳了起来,撞翻了椅子。
一声巨响,周围的人注意到池塘的动静,纷纷赶过来。
“张老师七窍流血了!是化妆吗?”
“鼻孔流血而已——卧槽流的有点多,会不会失血过多?张老师你先坐下啊!”
“冰块!拿冰块来!”
张启圣浑然不觉,胸腔内滔天怒火熊熊燃烧,指着对方怒骂:“你敢说我不是男人?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不男人?我有多男人,你知道个屁!”
纤纤说:“坐下,闭嘴,你血流太多了。”
张启圣的确鼻血流的止不住,因此头脑晕眩,更加分不清今夕何夕,他人在哪。
“我跟你说,你不要以为我整天打游戏就是缺乏经验的死宅男,我的经验多到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
“你为什么转身?你他妈是不是在笑我!”
“你等着,等老子止血了,老子让你见识什么叫作真正的男人——”
“你别走!你站住!信不信老子干服你!”
周利和何航猛冲过来。
一个叫:“盛哥你神志不清了,快闭嘴别说话!”
另一个叫:“盛哥你血流的地上都是!艹,医护人员呢?”
十分钟后,医护人员赶来,稍一鉴定,决然道:“叫救护车,到医院处理。”
又过二十分钟,救护车来了。
张启圣被抬上担架,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人也昏昏沉沉的。
可他仍在不断地呢喃:“白纤纤,死女人……”
“白纤纤,老子真男人……”
“白纤纤,你别走……”
周利已经认命了,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担心盛哥的生命安全,还是担心他的演艺生涯就此完蛋。
他一回头,看见不远处几名手持单反相机、手机等拍摄的人。
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过绝望降临。
“你说。”他苦中作乐,对何航苦笑,“公关公司会有人吐血吗?”
何航神情惨淡,“……岂止一人。”
*
晚些时候,仙圣各大粉丝群、cp超话,一片沉默。比管理禁言了都安静。
包括她们在内,所有吃瓜群众都看到了那个被消音的视频。
完整的视频由几个片段拼凑而成,先是张启圣和白纤纤坐在一起,圣圣吃饭,白小姐喂鱼,岁月静好。
然后不知说了什么,白小姐脸红。
紧接着跳到圣圣狂流鼻血,俊脸涨红,白小姐给他递纸巾。
最后跳到圣圣被送上救护车。
这一天,自封为小仙女的仙圣cp粉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过山车之旅。
因为半夜大批cp粉被张启圣拉黑,她们骂工作室,骂团队,骂用张启圣的号拉黑粉丝的皮下工作人员。骂完了,又和张启圣的唯粉互掐,忙碌一天。
最后,迎来这个视频。
这已经不叫幸福,这是谁都意想不到的致命惊喜。
仙圣cp最大粉丝群的公告改为:这cp也是我们配嗑的吗?我们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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