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放弃与他争论,摇摇头。
张启圣喝一口饮料,“先生和太太正式上门提退婚,秦家那边没反对。这下你和秦措高兴了。”
纤纤一手支头,晃晃玻璃杯,心想,就是不知道秦先生能高兴多久。
吃完饭,离开前,方同学特地送她。
“……当年发那么多条消息向你诉苦,都是事业方面乱七八糟的琐事,现在想起来,真对不起你,脸都丢光了。”
方同学摸了摸头发,神情愧疚。
“这么说多少有点卑鄙,但还是要谢谢你。纤纤,跟你倒苦水之后没多久,Utopia主动联系我,有意投资。这么多年,总觉得你虽然不回消息,可你是我的救命福星。”
“当时真的满肚子的话,无处倾诉。如果不是还有你——说不定等不及Utopia伸出援手,我就活不下去。”
纤纤站在门口,等张启圣开车过来,闻言一笑,“客气了,不用谢。”顿了顿,抬手轻轻拍一拍他肩膀,“好好干。你的公司业绩好,我也受益。”
方同学一愣,不明所以。
下午回到剧组,继续开工。
这段日子集中拍摄男女主的对手戏,刚拍完一场,金姐提着一包东西过来,“张老师,给。”
张启圣仰头喝水,示意周利拿着,问:“这什么?”
金姐不答,举起手臂,做了个加油的动作,“从魏导往下,所有导演、摄影、工作人员的心意。你坚持!”
“……什么鬼。”
张启圣放下水杯,以为金姐当他没拿到羽绒服不爽,耍大牌发脾气,这才公费买礼物。他叉腰大笑,“我在乎一件衣服吗?哈哈,秦措小心眼,老子什么人啊,心大着——这啥?”
他皱眉。
周利往里看,一件件取出来。
先是一瓶虎鞭酒,再是一盒鹿血片,还有各种补血、补肾的药品。
张启圣傻眼了,好一会儿,火冒三丈。
“你们什么意思?啊?老子需要这种东西吗!曰你的,故意整我?!”
“老子从小到大阳火旺盛,所以才叫张启盛,旺盛的盛!”
“我阳气充足,血多的不得了,流都流不完,补个屁啊!谁出的馊主意,滚出来!”
他大吼大叫,谁劝都不消停。
后来,魏导听人说张启圣又耍大牌,便过来。
张启圣看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你们送我这个什么意思?你们暗示老子直不起来,是不是?这是侮辱!”
魏导理直气壮:“大家是一片好意,你不要误解。接下来你和白纤纤感情戏多,上回在一起说个话就狂流鼻血送医院,这以后又牵手又抱又深情对望的,怕你受不住!”
他长叹一声,按住张启圣的肩膀,“年轻人,不能虚!”
“虚你——”
张启圣一句虚尼玛卡在嗓子里,面对导演,多少给点面子,只气的咬牙切齿,五官扭曲。
完工时,天快黑了。
纤纤和张启圣一起回酒店,一路上,听他骂骂咧咧。
她拿出手机,读到一条大卫发来消息,称预计姓秦的客人昨晚已收到资料。
于是她打给常佑,问:“秦总在公司吗?”
常佑回答:“秦总今天下午回他家祖宅,你有事直接打他电话。”
纤纤说:“不用,待会儿也许就能见面。”
常佑:“……”
纤纤挂断电话。
张启圣还在说:“拍完这部老子不伺候了。马上回房间,我把这些鬼东西全砸烂,真他妈晦气——走啊,白纤纤,你等什么?”
他和纤纤的套间在独一层。
刚进大堂,身边的女人停住不动,视线停留在吸烟区设置的沙发座。
那里只有几名客人。
两个不停交谈的中年男子,一个翻公文包的年轻人。
还有一名青年,独自在单人座,正对他们,指间夹一支点燃的香烟,似笑非笑。
张启圣问:“你认识他?”
纤纤唇边一点笑意,不带温度,“秦措总说他阴魂不散。这乌鸦嘴,真被他说中。”
张启圣:“什么?”
纤纤不答。
青年摁灭烟头,从沙发上起身,身材高而瘦长,步履闲散,带点漫不经心的懒倦。
许妄停在他们面前。
纤纤说:“你真能找。”
他温声道:“就当你夸我。”
张启圣看着他,又问:“谁啊?白纤纤,你朋友?”他习惯成自然,“来要签名?”
许妄笑一笑,“不,我是白小姐的家属。”
张启圣直觉他语气古怪,转向纤纤,皱眉问:“你除了秦措和臭屁小孩,还有别的家属?”
“这个是自封的。”
“是她哥哥。”
几乎异口同声。
许妄低笑,“聊两句。”他抬眸,“白小姐现在是名人,一举一动受人关注。在这里聊,还是换地方,随你。”
纤纤说:“我晚上有事,没空应付你。”
“不会耽误太久。”
于是一起进电梯。
张启圣怎么想都不对,扯一下女人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你被勒索了?是就眨眼,我救你。”
纤纤说:“借你地方一用。”
张启圣没懂。
等电梯到他们那一层,纤纤不往自己房间走,跟在他后面,直接进他的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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