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叫酸。”秦措轻声一叹,目光斜飞,“……委屈啊,白小姐。”
纤纤轻笑。
那笑意映在秦措漆黑的眼底,如烟花绽放,绚烂而温柔。他手指按一下,落地窗瞬间全黑。
纤纤看见了,好生无语,“就几步路,回家再——”
秦措抱她起来,放在办公桌上。
纤纤又说:“……关灯。”
他不关,大手脱下她的一只高跟鞋,往地毯上扔。
纤纤踢了他一下。
他又脱掉她的另一只鞋子,柔声戏谑:“关了灯,你怎么看的见我?”
“……谁想看谁啊。”
纤纤低头,目光扫过他的领带——刚才接吻时,被他自己扯乱了。她的声音轻了几分:“聚财福地不干正经事,你当心遭报应。”
他又笑,呼吸近在咫尺。
夜色无声流淌,灯光刹那迷离。
秦先生说:“甘之如饴。”
*
路太太的朋友聚会结束,回到家,对丈夫说:“老公,我们还是找个时间,公开认回……那个孩子。”
路守谦正在想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这样下去不行。”路太太愁闷,“也怪我,没有提前跟平平说一声,他对他的朋友们说了秦雾他妈妈的事。”
路守谦说:“我知道。”
路太太一怔,“你知道?”
路守谦冷哼:“这几天,打电话恭喜我找回爱女,和秦氏喜结亲家的人,多的不得了!”
“所以说——”
“所以不能公开。”路守谦强硬的说,“正式认回来了,以后人家问你,什么时候能吃你女儿和秦措的喜酒,你怎么回答?我们的女儿不清不白地跟在秦措身边,这个脸,我丢不起!”
路太太长长叹气,一手抚额。
从前,宁宁在外流浪,她有担不完的心。现在那孩子回来了,烦恼半点没少,这算个什么事。
“你先别管这些。”路守谦说,“Utopia和晚宴更重要,你好好想一想,怎么把盼宁介绍给奥斯汀·温德尔。”
*
五年前,纤纤离开淞城的时候,把高中住过的公寓的一串钥匙,留给了秦措。这次回来,她在卧室的抽屉里找回了那串钥匙,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他没动过。
早晨,纤纤开车,带秦雾出去。
秦雾难得和母亲单独出门,本想坐她旁边,可因为年纪太小,父亲只准他坐后座。
秦雾往前挤了挤,手扶着车座,问:“妈妈,你为什么不让司机开车?”
纤纤说:“你爸爸也会自己开车啊。”
秦雾一想也对,过了会儿,又问:“你为什么在车里也围着围巾?”
纤纤想,因为你爸啃我脖子。
她说:“蚊子咬我。”
秦雾惊讶,“天气这么冷,还有蚊子?”
纤纤:“有些蚊子就是特别耐寒。”
秦雾微微颔首,“原来如此。”他停顿片刻,放低声音,“父亲今天不太高兴。”
“唉?”
“我问他,我和妈妈出去玩,你怎么不一起来。”秦雾有模有样的复述,“父亲说,他也想来。”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不说了。”秦雾看着母亲的侧脸,小声问,“你不让他来吗?”
纤纤说:“今天只带小雾。”
秦雾一听,格外期待,“我们去哪儿?”
“去看不死金刚。”
秦雾愣了愣,忙说:“妈妈,你开错路了,快掉头。不死金刚在海之屿,我们要坐飞机才能去。”
“不是家里那个,另一个。”
“另一个在Exile家,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你找不到他的。”
纤纤专心看路,头也不回,“大家都找不到,我能找到。”
秦雾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妈妈,你好厉害!你能介绍我们认识吗?我们有一样的不死金刚,我想,他应该愿意见我。”
纤纤又说:“你也认识。”
秦雾:“……”
*
纤纤停完车,带秦雾上楼,先去自己家,拿了几件东西。
屋里的一切无比熟悉,记忆中是什么模样,如今一成不变。
五年,不,不止五年——时光在此静止,当年相处的回忆,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秦雾问:“这是Exile的家?”
纤纤摇头,“这是妈妈住过的地方。”她伸出手,牵住儿子,“走吧,现在带你去他家。”
同一层楼,两间相对的公寓,钥匙她都有。
纤纤打开其中一家的防盗门,刚要开大门,忽听身后的秦雾紧张叫道:“妈妈。”
她回头,“怎么了?”
“你等一等。”秦雾拉起羽绒服的拉链,小手整理头发,又问母亲,“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不行。”秦雾踌躇,“妈妈,借我你的手机,我要照镜子,我觉得我的头发乱了。”
纤纤笑,“放心,收藏大师不在家。”
秦雾睁大眼睛,将信将疑,“那他在哪里?”
纤纤抬手,转动钥匙,“加班吧。”
这套公寓是空的。
地板、墙和天花板精心装修过,绕墙一周是一排排的高级红木展览柜,可是没有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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