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怔忡,“那怎么行?社交场合,你偷摸离开。”
秦措很有些厌烦,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她侧脸,淡声道:“都是闲人,懒得应酬。”
纤纤说:“你自己回去,我对闲人很感兴趣。”
秦措:“……”
“爸爸妈妈。”这时,秦雾抗议,“好了没有?我手都举酸了。”
秦措叹息一声,抱起他,往门口走。
*
路守谦作为东道主,也是Utopia的重要合作伙伴,对着满座宾客,一众商业大亨,介绍起奥斯汀·温德尔,分外有面子。
当奥斯汀和他人闲聊起来,路太太瞅准空子,拉丈夫到一旁。
“老公。”路太太攥着手指,语速飞快,“温德尔不能和盼宁结婚,我看他们的事,还是算了。这个外国人和宁宁不清不楚的,你刚才也听见了,室、友?谁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越想越后怕,你说万一哪天冒出来一个金发混血儿,冲着我们叫外公外婆,这……还有秦家那边,秦雾多出来一个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他们会怎么想?”
路守谦说:“你别瞎猜。”
路太太苦笑,“我能不多想吗!我现在都觉得,温德尔的那些传闻不是空穴来风,他和Mr. GF就是同性忘年恋,那个老头子为了和他在一起,给了宁宁五百万美刀让她走,否则她在海外租房子待的好好的,怎么跑回来了?”
路守谦吸了口烟,从容道:“绯闻不可信。”
“那现在怎么办?宁宁——”
“老婆。”路守谦打断她,“刚才,温德尔提醒了我……趁早叫宁宁回家住。”
“她不肯,有什么办法?”
“劝,必须说动她。”
“为什么?”
路守谦掸了掸烟灰,意味深长的说:“梁老先生不愧隐世高人,你瞧瞧。”
他回头,望了眼众星捧月的金发男人,“温德尔在他的自传里写过,他曾经有过一段黑暗落魄的岁月,生活窘迫,他应该就在那时认识的宁宁。结果呢?这才几年,他多风光。梁老先生说,宁宁是千秋万世祥瑞命,什么都能旺,果然外国人也能旺。”
路太太愣了愣,极度无奈,“老公!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眼下这情况……”
“叫小洄带盼宁下来吧,不用撮合她和我们的贵客。”路守谦略为讽刺的笑了下,“温德尔对宁宁更感兴趣。”
“宁宁可是秦雾的母亲!他们要真有点什么,我们怎么跟秦家交代?”路太太心惊肉跳。
“交代?”路守谦冷笑,“秦措不肯结婚,叫我们为难,是秦家欺人太甚,凭什么要我给交代!”
*
秦太太来晚了。
最近,她并不怎么愿意出门,因为不管走到哪里,只要碰到熟人,寒暄过后,十句话以内,话题总会转到那位千秋万世祥瑞命的白小姐身上。
白纤纤是秦雾的生母,但也只是这样。
即使有一天,她的儿子坚持结婚,她也不会承认这个儿媳。
来到路家,秦太太脱下大衣,交给佣人,转过头,一眼看见了正与众人谈笑风生的金发异国人。
她认出了对方——Utopia的贵客,注定是今晚的焦点。
她笑了笑。
几位相熟的友人见到她,围了过来,向她道喜。
秦太太拧眉,只觉得莫名其妙。
友人们又是羡慕又是感慨。
“我听说那位白小姐是路守谦的女儿,他们暂时没公开,在等机会。小茹,是真的吗?”
“温德尔好像和白小姐是朋友,相识于微时。”
“梁老先生真是厉害。”
“可不是吗?千秋万世祥瑞命,只要沾上一点关系,就能飞黄腾达,世代蒙荫。”
“小茹,你好福气!”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的热闹,完全不让别人插嘴。
秦太太从中敏锐地抓取了有效信息。她又看向人群中侃侃而谈的金发男人,眼神变了。
相识于微时……朋友?
如果这是真的,那之前的事情都能说通,围绕那个女孩的重重谜团,终于云开雾散。
她说:“失陪。”
秦措也在与人交谈。
另一边的奥斯汀手握一杯香槟,秦措却在前几年就已戒酒,众人皆知。他手里拿着的,一般是温水。
整个大厅,以他们两人为中心,自动一分为二。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漂洋过海,野心勃勃且不屑掩饰的异国来客。
秦太太等儿子说完话,才走过去。
白纤纤不在他的身边,也许带着小雾在别处。
秦措转身,看见雍容的贵妇。他点头,“母亲。”
秦太太唇角微弯,笑意很浅,“我刚到就听人说,白小姐和温德尔先生是旧识。”
秦措不语。
“……看来是真的。”秦太太轻笑一声,平缓道,“我曾经着手调查白小姐,发现她在国外的行踪经过专业人士的粉饰加工,查无可查。那样离谱的事情,绝非一般人所能办到。当时我就想,白小姐背后,定有高人相助。”
她的目光追随那个高大的异国男人,眼底晦暗。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现在,一切都已经明朗,再清楚不过。秦措——”她侧眸,望向自己的儿子,冷静之中隐含讥讽,“白小姐并不是非你不可,她另外有优秀的追求者,有退路。你留住她一时,能留住她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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