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侧妃屋里,关着门,跟贴身侍女春兰说话,虞侧妃道;“打听到了吗?”
春兰悄声道;“打听到了,头午王御医来了,说王爷……”
虞侧妃催促道;“快说,王御医说什么了?”
春兰吭哧半天,红脸道:“听说我们王爷同保公公一样。”
虞侧妃道;“之前王爷坠落马下,伤好后,听说不能人事了,御医三天五头上门给王爷瞧病,开始我还不信,王爷来我屋里,我试了几回,王爷真跟从前不一样了。”
春兰给虞侧妃剥了一个荔枝,用雪白手帕托着,送到她嘴边,虞侧妃含在口中,春兰嘻嘻笑着,“好在主子有了宣哥,要说急,也是苏夫人和王妃急,这下子坏事变成好事,王爷就宣哥一子,将来的王位跑不掉的。”
虞侧妃吐出荔枝核,春兰用锦帕接住,虞侧妃闻言咯咯笑了,“要你这么一说,王爷得了这种病倒是一件好事,看上院那位不定怎么着急?”
突然,虞侧妃停住笑声,“只是,王爷勤于调理,万一若好了,表姑娘又住上房,王爷勤去她屋里,哪位岂不是得了便宜?”
春兰笑道;“主子多虑,王爷昨刚住上房一晚,王爷就宣哥一子,每月总会来主子屋里看看宣哥,王爷是否能行,主子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虞 侧妃点头嗯了声,垂下粉脸,思想梁王高大身材,俊朗的面容,人中龙凤,当年初见梁王还是皇子,虞侧妃一见倾心,跟王妃陈氏和侧妃纪氏争夺嫡妃之位,陈氏之 父,是东宫太子之师,满腹经纶,若论学问,大周朝无人能比,深得皇帝信任,命为太子恩师,教授太子,虞家先祖统兵抵御外藩,为大周朝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 劳,虞侧妃之父兵权在握,乃皇帝股肱之臣。
梁王嫡妃之位,最后被陈氏夺得,虞氏屈居侧妃位,陈氏、虞氏和纪氏同时受封,一正妃二 侧妃,侧妃身份尊贵,上皇家玉蝶,待遇规格较正妃稍有差别,但一个侧字,沦为皇妾,怎抵得上正妃风光体面,正妃是从王府正门抬入,侧妃从偏门抬入,虞氏自 持美貌,岂是肯认输的主,亏王爷对她百般垂怜,生下一子,让她从子嗣上头压过陈氏一头,心气稍平。
梁王对虞氏除了被她美色吸引,主要是跟虞家的关系,令他对虞氏高看一眼,虞氏平常较纪氏地位尊崇,虞氏仗着娘家之势,王爷宠爱,处处同陈氏争锋,陈氏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况陈氏父为东宫太子恩师,虞侧妃在陈氏跟前讨不到多少便宜。
虞侧妃想起往事,不由唏嘘,梁王在皇子中凤毛麟角,当时,京城有多少未出阁的少女为之神魂颠倒,五皇子和六皇子相差一岁,同时册妃,六皇子曾暗地里同虞家示好,虞氏却倾心五皇子赵琛,宁为侧室,虞父无奈,为其谋得梁王侧妃位。
近一年里,赵琛极少到她屋里,偶尔过来,看望宣儿,对她敷衍几句就走,虞氏伤心不已,千般柔情化作哀怨,后来才知道王爷伤到要命的地方,上院哪位是瞒得死死的,想起这些事,虞妃心里躁动。
这时,一个侍女进来,“回侧妃,表少爷来了。”
娘家人来,虞侧妃自是高兴,自虞侧妃产下一子,梁王格外施恩,允她随时可见娘家人,虞氏娘家在京城,唯一姨母之子住在汝阳城,算有门娘家亲戚,虞侧妃闲来无事,常走动。
胥公子进门,躬身施礼,“拜见表姐。”
虞侧妃笑道;“那阵风把你吹来了?听说胥老太爷为你择亲,亲事怎么样了?可有眉目?”胥老太爷是胥公子的祖父,曾任礼部尚书,告老归乡,儿子京城为官,留下孙子,陪在身边。
胥公子坐在她身旁的一把椅子上,笑道;“官媒提的,小弟都没看上眼,自己倒是看上一位姑娘。”
虞侧妃一听,来了兴趣,“说来听听,能让胥大公子看上的人,一定不是庸脂俗粉。”
胥公子喜不自禁,“那日来王府,门前遇见一位姑娘,真是满汝阳城里找不出二个,别说是小小汝阳城,就是京城里也未必有比她出色的。”
虞侧妃端起茶盅,呷了一口茶水,感兴趣地问;“那家姑娘?是我知道的吗?”
虞公子笑嘻嘻地道;“那姑娘走后,小弟问门口侍卫,说是宫保的亲戚。”
他话音未落,虞侧妃一口茶水喷出来,笑得是前仰后合,一旁春兰和几个小丫鬟笑得弯了腰。
半晌,虞侧妃方强忍住笑,“宫保的亲戚能有什么像样的姑娘,他一个不男不女太监,你说的这等绝色的女子,怎么会是他的亲戚,若真是他的亲戚,也算不得好了。”
胥公子自己也笑了,“表姐听我说完,是小弟误会了,开始以为是保公公的亲戚,说来也巧,今小弟在园子里恰巧遇见她了,表姐说是不是有缘?”
虞侧妃笑容消失,露出惊讶神情,疑惑道;“园子里看见,是谁呀?”
“听丫鬟说是新来的表姑娘,王爷姐夫的外甥女。”
虞侧妃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她呀!她姓柳,叫柳絮,是王爷表外甥女。”
“表姐说小弟眼光怎么样,美不美?”胥封道。
虞侧妃嗯了声,点头,“尚可!”
胥封急了,“表姐,什么尚可?是相当可以,你王府里可是找不出这般绝色女子。”
虞侧妃脸撂下,胥封瞥见,忙赔笑道;“小弟失言,她怎么能比上表姐。”虞侧妃明知他说的不是心理话,恭维自己,心理还是挺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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