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琛听她提到柳絮,面部线条柔和,“算是一桩喜事。”
虞侧妃为他抻一抻袖子,挑眉一双媚眼溜向赵琛的脸,“王爷,妾这里还有一桩喜事。”
赵琛看着她,漫不经心地问:“什么喜事,虞氏说来听听。”
虞侧妃的手轻轻在赵琛领口抚平衣裳,脸离赵琛很近,轻柔的声音道;“妾想给表姑娘做个媒。”
赵琛立刻身上血液凝固,脱口道:“是哪家公子?”
虞侧妃仰头望着赵琛的脸,“就是妾的表弟,胥尚书的嫡孙,王爷说好不好?”
赵琛出乎意料,柳絮进府二日,虞侧妃怎么就想起给柳絮做媒。
虞侧妃浑然不知赵琛心里所想,继续说道:“要说胥公子跟柳絮姑娘有缘,妾说出来,一桩笑话。”
虞 侧妃忍俊不住,抽出绣帕握住嘴,吃吃笑,“胥封头些日子来王府,在府门前看见柳絮姑娘,一见钟情,问守门的侍卫,说是柳姑娘有几次找宫保,是保公公的亲 戚,胥封信以为真,缠着宫保问表姑娘,宫保含糊其辞,不得要领,之后,街头巧遇,失之交臂,胥封日思夜想,本来以为今生无缘,谁承想,昨进府看妾,偶遇表 姑娘,喜不自禁,特来求妾出头,为其说媒,有求娶之意。”
虞侧妃咯咯笑着,笑声清脆,有点肆无忌惮,十足宠妃。
赵琛侧头,瞅瞅门口的宫保,胥公子打听柳絮的事,宫保没跟他提起,宫保看王爷的眼神,身子矮了几分。
陈氏心里话,难怪她一大早过来,原来是存着这个念头,把胥家少爷跟王爷外甥女撮合,她在王府内宅多了个助力,自己不能让她得逞。
陈氏接过侍女手里的玉带,环着赵琛的腰,贴近他身体,含笑柔声道:“外甥女刚进府二日,张罗说媒,岂不是让外甥女多心,像是我这舅母不容她,再说,外甥女容貌出众,身份尊贵,择婿不能草率了,妾身这个舅母要为她挑一门好亲事。”
陈氏的话,赵琛正中下怀,接话茬道;“王妃说得对,柳絮才进府,就急着说亲,像是她舅家容她不得,亲事以后再说。”
赵 琛一句以后,就轻松把胥家的婚事推了,虞侧妃心里暗恨,都是陈氏从中作梗,坏了她的好事,王爷干脆拒绝,没给虞侧妃留一点情面,虞侧妃方才进门时傲娇荡然 无存,脸上无光,讪讪的,勉强笑着道:“是妾考虑不周,胥封真心实意想高攀表姑娘,表姑娘年已及笄,妾虽算不得是她长辈,痴长表姑娘几岁,这一喜欢就忘了 形,妾是一番好意。”
陈氏心底冷笑,言外之意是自己这正儿八经的舅母不关心王爷的外甥女,忙就笑道:“表姑娘已及笄,妾身昨还想,等过这阵子,带表姑娘出门见见人,这姑娘大了,不能总藏在深闺里,俗话说,一家女百家求,挑个孩子稳重知道上进,不游手好闲的。”
虞侧妃笑容僵住,胥封有点世家公子浪荡,荒唐,陈氏一语中的,三言两语便把胥公子排除在外。
赵琛对这妻妾争锋,习以为常,陈氏替他推挡胥家的婚事,不用他出头,看虞侧妃脸上挂不住,笑着对虞侧妃道;“宣儿最近怎么样?我这两日要查他功课。”
虞侧妃脸上重新浮上笑容,“宣儿刚拜了师傅,心正盛,连师傅都夸赞他用功。”
赵琛又问了几句,以示关心,虞家和胥家不能得罪,将来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提到庶子,陈氏没了下文,少许失落,暗想,督促御膳房多琢磨出新点子,看王爷这两日吃腻了。
“回王妃,早膳送来了。”侍女回禀。
“摆饭。”
偏殿摆上御膳,王爷跟王妃并肩前面走,虞侧妃有些犹豫是跟着还是不跟着,想告退,又不甘心。
赵琛回头,朝她示意,“虞氏跟着一块吃吧!”
虞侧妃正自尴尬,不知是去是留,王爷一句话,她欣喜得急忙跟上王爷和王妃身后随着过偏殿。
赵琛跟陈氏同桌吃,赵琛命人为虞侧妃按了一席,虞侧妃下首相陪。
赵琛落座,陈氏告坐,虞氏方敢谢罪告坐。
这时,殿外五六个侍女鱼贯而入,端上菜品,陈氏瞅瞅,有点惊讶,宫保躬身赔笑道:“王爷,这是御膳房今特意孝敬您的,秋火大,去去火气。”
五六个碟子碗摆在赵琛跟前,一色清淡下火的菜品。
虞侧妃精明的眼神往桌上扫了眼,酸酸道;“御厨房这几个厨子是真没个成算,这秋燥,竟上些升火的菜,谁吃得下,妾看后上的几品菜就好,看着清爽。”
陈氏脸微微红了,虞侧妃余光看见,掉过脸,撇撇嘴。
赵琛没说什么,用膳时,只盯着眼前后上来的两个清淡的汤。
后院
海棠给柳絮梳头,海棠手巧,梳头的手艺极好,将她一头乌发
挽了个桃心髻,紫霞手里捧着一套鹅黄领口袖口绣花裙摆缀无数珍珠褙子,轻罗梨花白底裙。
笑对柳絮道;“姑娘今穿这身吧,每年一到这个时候,花儿枯萎了,树叶落了,满眼光秃秃的,进眼都是萧条景色,姑娘穿这身亮色,点缀一下,活泛些。”
紫霞说了一套道理,柳絮待要不穿,怕她面子上不好看,反正一件衣裳,道;“替我换上吧!”
柳絮估摸着赵琛已走了,带着念琴和海棠去给陈氏请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