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琴担心地道;“府里侧妃夫人们回府,虎视眈眈,姑娘处境更危险了,昨晚的事想想都后怕。”
紫霞没好气地道;“你才知道怕?早干什么了?”
王妃陈氏站在秋澜院院子中央,慢慢醒过神,丈夫跟外甥女在里面欢好,王妃站在门口,传出去又成了笑料,陈氏顾忌体面,徐徐转身,刚预离开。
突然,上房门扇打开,赵琛从里面走出来,寒肃着脸,厉声喊道:“宫保。”
“奴才在。”宫保站在阶下,听王爷召唤,忙颠颠紧着上前几步。
“把王府大门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查问早起出入的人,你亲自带人拿着王府下人的名册,到各个房里盘点,凡是各房里从昨晚少了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查手臂有刀伤的,不论男女一经查实,立刻拿问。”
赵琛看眼远处站着的王妃陈氏,冷脸道;“带人把宣哥立刻挪出内宅,安置到外院,传御医守着,一刻不得离开。”
说完,不看陈氏,转身进里面,关上寝殿的门。
陈氏这里,听见王爷声音里压着怒火,黑着脸,半分不给她留脸面,羞愧红了脸,王爷不问她,亲自指挥内宅之事,看来对她是极为不满,陈氏隐隐预感到王爷对她的芥蒂,这远比王爷跟外甥女胡来,严重得多,云燕和紫苏扶着陈氏出了秋澜院,上软轿,回上房。
赵琛走进寝殿时,柳絮随后穿鞋下地,跟着出了西间,赵琛安排这些时,柳絮站在门里,听得清清楚楚,柳絮回到西暖阁,不大一会,赵琛便进来。
赵琛一下子躺在床上,阖眼,招呼道;“过来,到我这里来。”
柳絮迟疑走过去,赵琛阖眼拍拍床榻,“坐到我身边来。”
柳絮听话地坐在他身边,小声道;“我去让人到御膳房叫送吃的过来,你不是三日水米未打牙?”
赵琛揽过她,把头枕在她腿上,“我太困,不想吃东西,我不敢睡,怕睁开眼你消失了,别离开我…….答应我。”
说完,人就迷糊了,不知所云。
宫保得了王爷命,先命小路子去王府大门口告诉王爷有命王府大门紧闭,梁王府大门上的人,大清早刚开了个小门,王爷回府,又让把门锁上,家下人等不明所以,赶紧连小门都关了,落锁。
小路子朝王府看门的下人一伸手,看门的几个下人愣眉愣眼的,一个机灵的立刻明白,赶紧捅了捅拿门钥匙的人,那人醒悟,赶紧恭敬地呈上一大串钥匙,“路公公,王府这几个门上所有的钥匙都在这里。”
小路子接过,别在裤腰上,拉长声道:“早上开门,王府里有没有人出入?”
门上管事的老仆忙道;“没有,这不小门刚开,王爷就回来了,今大门开得早,府里还没有一个人出入,不信路公公问问他们。”
手指着旁边几个下人,众人齐道;“确实没人出入,不信路公公看屋里有记录,每日出入人等都登记备案的。”
小路子点点头,“不用看了,我相信你们不敢说谎。”
小路子怀里揣着钥匙,回去复命,走到中门,两个老婆子眼角残留着眼屎,睡眼惺忪,打着哈气,看见他忙道:“路公公出去这一会子就回来了。”
小路子背着手,仰着脸,“二门开了,内宅有没有人经过?”
两个婆子正迷糊,吓得困意全无,忙道;“公公刚才出去,是第一个出去的人,是老婆子特意起来开的门,公公出去眨眼功夫,没有旁人出入,内宅里连个苍蝇都没飞过去。”俩婆子不知小路子问什么,赌咒发誓说真没人出去。
小路子看二人迷惑不解,咳了声,“中门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不管是谁,王爷吩咐,若有玩忽职守,家法重罚。”
俩婆子吓得不知内宅发生什么事,赶紧依言上了锁,小路子朝拿钥匙的婆子一伸手,“拿来。”
那婆子赶紧把门钥匙递给他,婆子在王府多年,对内宅龌蹉事,习以为常,知道事情严重,内宅昨晚发生事了,不敢多问,心下想,这倒安心了,钥匙交上去,省得拿着担着嫌疑。
这里,满喜带家下人去熙和殿,熙和殿门口站着两个家人,看见满喜,都忙着讨好,“喜公公回来了,听说王爷回府了,您老怎么不歇着,跑这来了?”
满喜看门上上着锁,略微惊诧,用手指了指门锁,“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下人赶忙赔笑道;“王妃命把熙和殿锁上,怕里面染了病的丫鬟跑出来,过到府里人身上,另外,宣哥安静养病,怕府里人来打扰。”
满喜小眼睛眨了眨,其中的道道,不说自明,这是让里面的人自生自灭。
不知里面是个什么状况,满喜不敢擅入,问;“宣哥怎么样了,病情稳定了吗?”言外之意是问问可否还活着,不好直接说死字,咒小主子让人拿住把柄,他不肯落不是。
两个下人表情有点尴尬,半吞半吐,“奴才们没进去,里面的情况不太知道。”
满喜微微一愣神,心里话,王妃陈氏借着这场瘟疫,釜底抽薪,千算万算,没算到王爷突然回府,而且事先没告诉她一声,不过王妃的做法,在非常时期,从大局着眼,无可厚非,王妃是个聪明人,心里清楚这点,就算虞侧妃回来,也奈何不了她。
满喜命带来的人都做好防护,用布套子蒙上头,就露出两只眼睛,似乎现在瘟疫正在减退,可不得不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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