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小丫鬟气喘嘘嘘从后面赶上来,“大太太,大太太,有外客,是柳家的本家来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身子乏,不见了,说让太太代老太太招待。”
高氏笑着对柳絮说:“我这见天的忙,刚出来一会就找,你先看荷花,我去去就来。”
“大伯母有事,忙去吧!我自己随便走走。”
柳絮看着高氏走远,柳絮看着那个角门,觉得古怪,那个门是开着的,高氏一直往那个方向看,柳絮仔细观察,那一带花墙比内宅的围墙高,心想,那一定通往外院的门,高氏明明看见通往外院的门开着,还引自己来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外院有男人一定会出现。
柳絮到柳府初来乍到,大伯母高氏对自己很关心,这短短的时日,不能说完全了解,柳絮多了一个心眼,对柳府的人心里设防。
柳絮悄悄走过去,躲在角门附近的一颗老槐树后。
果然,不出所料,不大工夫,一竹青袍角一闪,角门口出现一个男子,站在门口朝里探望。
看里面没人,略有点失望,柳絮趁着他往东张望,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赵琛听见身后脚步声,已来到他背后,不动声色。
当柳絮举起双手刚想蒙住他的眼睛,赵琛突然回身,一把擒住她手腕,赵琛的手力道很大,瞬间把柳絮的腕子捏得生疼,柳絮哎呦一声,赵琛松开手,笑对上柳絮的脸,“要偷袭我吗?”
柳絮甩甩手腕,嗔怪;“你把我手腕捏疼了,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赵琛一脸歉意抓过她的手,“我看看。”看柳絮手腕印着红印,不由后悔,自己出于本能用劲大了,端起她的手腕,用嘴吹吹,“真该死,怪我。”又用手轻轻揉了揉,“好了吗?还疼不疼了?”
柳絮皮肤娇嫩,外力一碰,变颜变色,其实不是很疼,看赵琛紧张,对她像对孩子似的,笑着摇摇头,安慰他,“没事,不疼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柳絮好奇问。
“你伯父带我来的,什么也没说,就说领我看看柳府的花园,然后,指着有事躲开了,你怎么来了?”
“伯母带我来的,说园子里这一带荷花好看,带我过来。”
二人相视笑了。
高氏走远,又折回来,她怕柳絮对这一带不熟悉,万一乱走,没遇见梁王,出去外院,碰见男人不雅,就不放心,悄悄回来,躲在远处看。
看柳絮跟一个高大耀目的男子说话,那一定是梁王,高氏心里暗赞,这真是天生的一对,这一对出色的年轻男女站在一处,就像是这午后的蔚蓝的天空明澈,令人神清气爽。
高氏放心地悄悄走了。
赵琛从心底里发出开心的笑,望着柳絮,柳絮让他这样盯着,不自在,垂头,小声道;“你以后别往柳府送东西,人家背后笑话。”
“我想见你,又见不着你,就找个借口送东西过来,在柳府坐一会,知道你就在里面,觉得柳府亲切而温暖。”赵琛轻声道。
“还有半月我二人就成婚了,伯父和伯母准是看透你心思,才故意安排我们见面,让外人知道说闲话。”柳絮埋怨道。
“我除了想你之外,还有件正经事。”赵琛说着从袍袖里摸出一张银票,“这些银两,你交给你伯母,你三房回来两手空空,动用柳府公中的银钱置办嫁妆,让人背后指戳,小生子几个日后还要在柳府过日子,三房的人不能让人看不起。”
赵琛说着把银票递给她,柳絮扫了一眼,看是一张二万两的银票,没接,惴惴不安,“你给的钱太多了,我不能收。”
“不多,你置办嫁妆得这个数,少了,柳府面子不好看,太多扎眼,朝臣又多想,我合计过,这个数应该正合适,我若多给,像是瞧不起你柳家,这些钱正好给你置办嫁妆用。”赵琛抓过她的手,塞在她掌心里。
柳絮感动,赵琛对自己体贴周到,自己的难处他都替自己想到了。
“我该走了,时候长了不好。”柳絮看看四周无人,花园里这地方僻静,花园里平常人来人往,她怕有人来看见。
“你先走,我站在这里看着你先走。”赵琛道。
柳絮捏着那张银票,沿着石子甬道朝花园深处走去。
走不远,柳絮回身,看赵琛还站在原地望着她,柳絮扬扬手,意思是让他回去。
柳絮凭着来时的记忆,走出花园,未回三房,直接去大房,找大伯母高氏。
大房堂屋里,高氏正跟丈夫在屋里说话,听丫鬟说二姑娘来了,高氏跟丈夫互看了一眼,没想到小俩口见面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絮进门,行礼毕,道;“梁王想见我,被伯父伯母猜到,谢伯父伯母成全,梁王是送银票来的。”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银票,递给高氏,高氏扫一眼,表情甚是惊讶,拿给丈夫,柳文龙看一眼,略有些吃惊地望着柳絮,脸上写着疑问。
柳絮怕他们误会,道:“这是梁王的一点心意,说这点银钱是给姊妹们将来嫁人置办嫁妆添妆用的,大姐姐明年就出嫁了,梁王娶柳家女儿,这也是变相孝敬长辈,请大伯父大伯母收下。”
柳 絮若说给自己置办嫁妆,等于柳絮自己把自己嫁了,跟柳府没关系,话看怎么说,柳絮说是给府里姊妹添妆的钱,全了柳家的脸面,为了不让柳家难堪,话是说得冠 冕堂皇,实质上这笔银钱,就是梁王给柳絮的,不让柳家在柳絮的婚事上破费,赵琛没有当面给柳文龙,怕他抹不开面,是以交给柳絮,让柳絮转交,这样省去彼此 尴尬,与柳絮,抬高了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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