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洪烈见她恍惚的神色就有了答案,得意的在她身上又蹭又摸。
“别乱动。”
李情狠拍了完颜洪烈作怪的手。
完颜洪烈耸耸肩,又把人往怀里搂了搂。
“你能消停点吗?”
李情没好气的说,这人是属猴子的吗?动来动去弄的她都没法给他擦头发了。
完颜洪烈没说话,压着她就想索吻。
“咳咳……”
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的完颜康被喂了满嘴的狗粮,眼瞅着两个人都开始亲上了,忙重重的的咳嗽了两声。
李情一怔,反射性的将完颜洪烈狠狠一推。
完颜洪烈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推了个后仰,整个人一头栽倒在软榻上,他愠怒的瞪向突然出声打断他温存的完颜康,脸黑得跟锅灰似的:“谁准许你闯入本王的卧室?”
“儿子一直站在此处,没挪过脚步。”
完颜康以拳头捂嘴,揶揄的眼神落在两人身上,“谁叫父王您眼中除了母妃,谁也见不到呢?”
李情被完颜康一句调侃,脸上火烧似的发烫,强自淡定的将汗巾子往完颜洪烈的手里一塞,人顺势往外走:“你们父子先坐会儿。这许久了,厨房的饭菜还没呈上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去看看。”
说着就掀开珠帘出去了。
完颜洪烈冷哼了一声,不满的怒喝:“没眼色的东西。”
语气里满是恼羞成怒与被打搅了好事的不悦。
知道自己跟木头桩子一样杵在房间里碍事,却还不赶紧退出去,竟然在那儿看着父母恩爱,这是哪儿来的糟心儿子?
“父王,眼下天还未黑呢。”
这是暗指他太过猴急,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就乱来。
“你个臭小子倒管起本王来了?”完颜洪烈横眉冷对。
“父王,您该修身养性了。”
完颜康才不怕他发火,径自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啜起清茶来。
养儿子有什么用!从小就不讨喜,长大了更是个讨债鬼。
完颜洪烈心塞不已的想道。
父子两个人冷眼相望,互相僵持着。这时候珠帘碰撞发出清脆的玉石敲击之声,两人闻声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
“开饭了。”李情轻移莲步走进来,“先用膳。有什么话吃完再谈。”
完颜洪烈与完颜康动作如出一辙的起身,往外间的正厅走,同时挤到门口,俩人大眼瞪小眼,肩膀撞肩膀争着要抢先出门,父子俩个凑一起活脱脱两个斗气的孩童。
“……”
李情头疼的扶额长叹,父子俩不对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梁子大概是从婴儿时期的完颜康毫不客气的一脚开始结下的。
好不容易在正厅入座,李情坐在圆桌正中间,左右两边挨着两个男人。
端菜捧盘的侍女鱼贯而入,纷纷将手上的杯盘碗筷有序的放置在饭桌上。
“情儿,你尝尝这个,这个味道不错。”
“母妃你吃这个,这个好吃。”
完颜洪烈与完颜康抢着给李情夹菜,没一会儿她的碗里堆积的菜都冒尖儿了。
而后,父子俩个又眼巴巴的看着她,等着李情给他们夹菜。
吃个饭愣是能整出一副父子争宠的模样来,也是够够的了。
这一顿饭吃得李情都开始怀念父子俩出门在外的时候了,至少没这么闹腾。
吃饱喝足以后,完颜洪烈不客气的将完颜康这个蹭亮蹭亮的大灯笼打发回去找自个亲娘,自己则将李情横抱而起,乐颠颠的回了房。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许久没见可不就叫他心痒难耐了吗!
“……”
被扫地出门的完颜康看着紧闭大门,守门的粗使婆子冲他露出个为难又谄媚的笑,完颜康讨了个没趣儿,他啧啧两声,径自转向回春院。
没走两步,完颜康忽而停下脚步,伸出手。
“东西带来了吗?”
紧随其后的小厮从下人的手中接过一个鸡笼子恭敬的递给完颜康。
“世子,这是小人特地从厨房寻来的新鲜活鸡,今早刚从庄子上送过来的,本是厨子打算给主子们煨汤的食材。”
完颜康顺手打开鸡笼门,里头一只红冠花羽的大公鸡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受了惊的模样当真是凄惨又可怜。
“就它了。”
完颜康满意的点点头,提起笼子。
回春院本是府中主母的院落,距清政堂只隔了一条澄澈碧绿的人工景观湖,湖上回廊曲折蜿蜒,湖边杨柳依依,亭台水榭掩映其中。
完颜康穿过回廊,踏入回春院,路过主院,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茅草屋。
他推门而入。
“是康儿吗?”
里屋的包惜弱听到动静低声问道,说话间还伴随着几声轻咳。
“娘。”完颜康大步跨进屋子,经久不息的药味扑鼻而来,不难闻却也叫人极为不适。
“您怎么又咳起来了?我上次带回来润喉丸您没吃吗?”
“吃了。本来已经止了咳嗽,这几日天寒老毛病又烦了,倒也不碍事。”包惜弱回道。
完颜康仔细打量了她的脸色,并不似以往苍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稍稍放了心。
“娘,此次跟随父……”王还没说出口,包惜弱眉头紧皱刚要张嘴,完颜康反应迅速的改口,“王爷前去江南赈灾回来路上,见这芦花鸡被人绑着要活杀之时死命挣扎,凄厉惨叫,于心不忍,便拿些银钱将它救了回来。孩儿本想将鸡放生,但又怕它被人逮了去吃肉,便将它带了回来。可惜王府之中无它容身之处,想来也只有娘这儿能留它一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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