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当我们靠近的时候,哈利下巴差点跌在地上,“你是赫敏?!”
“你好,哈利!”赫敏微微一笑,得体地颔首,“你好,凯莉!你们有点儿晚。”
我刚刚和芙蓉打完招呼,塞德里克和秋都笑着同我们招手——他们今天可真般配。克鲁姆也带着浓厚的口音和我们点头:“你们好,凯莉,你今天很漂亮。”
哈利抬头看了一眼他们,把胳臂暗暗收紧,我的手夹在他的臂弯里差点扁了。
差不多到了时间,麦格教授率领着勇士们两对两对地进入,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每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我和哈利跟在赫敏身后走得很快,就像身后有人在追似的。
我们被领到了主宾席,这里坐着邓布利多、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体育司部长卢多·巴格曼和——
啊哦,等落座后,我才发现克劳奇先生并不坐在这里,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藏青色礼服长袍的珀西·韦斯莱,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得意洋洋地挺起了胸膛,又装模作样地整理着自己的领结。
“你好,珀西。”我问候道,“请问克劳奇先生……”
“克劳奇先生身体不适,就委派我——刚刚被委以重任的他的私人助理前来参加宴会。”珀西高傲地说,我注意到哈利刚张了张嘴,就又被他拉去讲述克劳奇先生的故事。
“呃,那真不错。我是说,他现在一定在家里十分自在地过圣诞节,毕竟他还有一个贴心的小精灵照顾他。”我点了一份香草烤鲔鱼,心不在焉地用刀叉把鱼肉切开,眼睛却一直挂在珀西身上。
“哦凯莉,你这是多久没看报纸啦?”珀西试图用一种好心却依旧显得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克劳奇先生如今已经开除了那个叫什么,闪闪的小精灵,因为她行为不轨……唉,不提这些,你可知道他也是个辛苦的可怜人,幸亏他有一个像我这样值得信赖的下属。”
可怜的闪闪,我食不知味地咀嚼着多汁的鱼肉,哈利点了一盘匈牙利红烩牛肉,香喷喷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里,一整天没吃多少饭的我才觉得有点饿。
我们互相交换了一点食物,我高度肯定了他的牛肉:“一股很香甜的滋味……有点醋酸香,上面撒着的是迷迭香吗?”
“我想是的。”哈利面色犯难地吃光了我的鱼肉,“这个没什么味道,但是汤汁很浓厚。”
克鲁姆和赫敏一直在聊天,他们谈得很投机也很热烈,克鲁姆手舞足蹈地为她讲述在德姆斯特朗的故事,赫敏听得很是认真,直到卡卡洛夫出声打断他们;芙蓉还在和她的舞伴罗杰·戴维斯挑剔霍格沃茨的装饰,嗬——法国人。
吃过饭后,邓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学们也站起来。然后他一挥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飞到了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根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接着,大受欢迎的古怪姐妹一齐跳上了舞台,她们的毛发都特别浓密,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当她们分别拿起乐器时,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
灯光渐暗,只有舞池中央的光芒最为耀眼,其他勇士都已经牵着自己的舞伴跳进了舞池,哈利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双手不停蹭着自己的礼服长袍,这才伸出掌心在上的手说:“我能邀请你去跳舞吗?”
我偷笑着把手放上去,一手与他交握,一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我们从来没有一起跳过舞,可是等接触到彼此时,一种无言的默契就从指尖传递开,一直蔓延到踩在古怪姐妹的抒情缓慢的音调上的舞步上。
哈利的手把着我的腰,时而跟着激昂的曲调将我举起,等我藏在纱质闪亮的裙摆中的双腿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又放下。我听过这首歌,便随着轻盈舞步的同时,贴附在他耳边轻声哼着曲子,哈利的神情愈发庄重和不自然,但他的舞步依旧规整且合拍。
看起来这段时间他和纳威练习得不错,因为随着时间拉长,其他人也两两搂在一起滑进了舞池,我用余光瞥见纳威和金妮跳在一起,他不断地低头注视着舞步,但却从来没有踩到过她。
舞池中的人一多,哈利就越来越自在,他开始更加准确地躲避我逶迤翩跹的裙摆,主动拉着我满舞池的移动和跳舞。也许是头顶的光线太过强烈,我们俩笑得像是疯了一样,如果不是最后一步收得及时,我们差点撞到穆迪身上去。
“嘿!注意点儿!”穆迪教授恶声恶气地说,把自己的弧形酒瓶换了个方向佩戴,为此还跳错了几个节拍,和他搭档的辛尼斯塔教授则紧张地躲避着他的木头假腿。
哈利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了一眼那个酒瓶,又打量了一下这位让我胆战心惊的教授,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起好奇。但这时古怪姐妹们又换了一曲,节奏更快,更加活泼,哈利换了一种舞蹈,拉着我又从他们身边跳开了。
我们跳了整整三首曲子,如果不是哈利突然注意到罗恩独自坐在主宾席附近,兴许我们会跳整整一个晚上。
“真过瘾!”我们牵着手从舞池里退出来,坐在罗恩旁边,哈利开了一瓶黄油啤酒递给我,除了这个他不许我再喝其他带酒的饮料。而我注意到罗恩身后坐着他的舞伴——那是个把金黄色头发编成麻花辫的姑娘,双眼外突仿佛看见了什么吃惊的事情,眉毛浅得几乎看不见。耳朵上挂着又小又细的胡萝卜耳坠,脖子上挂了一圈用黄油啤酒的软木塞串成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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