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
太宰治对两人道:“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中岛敦干笑:“是这样啊……”
“嗯嗯。”太宰小鸡啄米点头,还怪可爱的。
这时,中岛敦忽然想起,最高干部中原中先生对他的叮嘱。
“首领他,最近很不对劲……”
中原中也欲言又止。
这表情放在豪气的中也先生身上,实在是太奇怪了。
中岛敦想:难道出了什么大事?表情也变得分外严肃。
中原中也吞吞吐吐:“首领他,极有可能……”他压低声音,做神秘状,“谈恋爱了。”
“……”
不知怎么的,中岛敦没有太惊讶,他也同样压低声音道:“是不是那个‘他’。”
中也:“……你小子怎么知道。”
中岛敦支支吾吾:“太宰先生提到过。”
“叫首领,小鬼。”
“是。”
这二者一交流情报,心头大惊:果然,不止是我这么想的,太宰太宰先生果然谈恋爱了。
中原中也又想:还是那个老问题,他哪里来的时间。
他又一惊:不会是单恋吧?
天呐,那人实在是太惨了。
以上就是他的心理活动,可悲的是,就连中岛敦也不认为,被太宰先生喜欢上是件好事,只能默默在心中为那个“他”点亮一盏蜡烛。
阿叶:阿嚏——】
……
时间跳转至第二年下,叶藏差不多11岁了,不出意外的话,在读完今年后,他就能从军警学校毕业,成为一名军官。
家里人对他照旧没什么要求,津岛先生本看他成绩不错,一幅能进军队打拼的模样,还挺高兴,可叶藏的性格随着时间推移,并未变坚毅,每年暑假回家时,都摆着张畏畏缩缩的脸。
津岛跟军部的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喜欢“男儿坚毅不屈的品格”,叶藏这副模样,根本带不出去,塞进军部有辱家风。
他问文治:“你怎么看。”
文治想想道:“辅佐有英子在就够了,家里出一名社会活动家也不错。”
“社会活动?”津岛先生挑眉。
“就是画家,搞艺术的。”
津岛先生想想,觉得也不失一项好提议,首先,叶藏在绘画一途上是有天赋的,其次,但凡哪家能供出一名艺术家,都证明家资颇丰,再加上一些古董拍卖会,他们这些做政客的去不了,身为艺术家的叶藏却能去,还能给家里带来贡献。
“就这样吧。”津岛说,“等他毕业后你告诉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文治高兴极了。
*
叶藏的生活还是老样子,偶尔去上课考试,大把大把的时间都泡在画室、美术馆里,直到某一天,他回到宿舍,突然发现整洁的房间中多出了第二人的生活痕迹。
说生活痕迹也太过,后者明明才搬进来,地上摊放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就没见过如此糟糕的打包技巧,衣服都不折叠,窝成一团,他的新舍友生活技能为0。
叶藏懵了,像他这样的社恐,睡觉都要锁门,一定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搬进来第二个人,对他的来说真太恐怖了。
‘我得去买床帘,把床封起来。
恰好有人推门进来——江户川乱步,他的新舍友。
江户川乱步定定地看了叶藏一会儿道:“乱步大人果然没有选错。”
“哎?”
这奇怪的自称,他是小孩子吗,还是女子高中生?不对不对,果然还是,中二病?
江户川乱步越过叶藏,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挪到房间另一边,他将房间一分为二,精准地辟出一条线,同时嘟囔道:“好了好了好了,乱步大人将自己的东西移走了,这样你能好好呼吸了对吧。”
叶藏何止是心头一紧,他害怕得要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为什么他能猜到我在想什么,这……难道他能看透人心吗?还是说有诸如此类的异能力?好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他这样丑恶的人,怎么能被其他人看透呢?
江户川乱步唧唧呱呱,一刻也不停:“歌川派,原来如此,看样子你绘画不错啊,真奇怪,这样的话还来这所学校,果然是父亲的要求吗?我也是,父亲生前就说过,没地方去的话就来横滨投奔他的朋友。”
叶藏心头一动,又露出惯常的笑脸道:“江户川同学是怎么知道我学绘画的?”
江户川乱步突兀地不高兴起来:“什么嘛,你早就推理出来了对吧,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让乱步先生再回答一遍啊,我今天什么都没吃,又累又饿……”
叶藏当然说:“我请您吃,只要在桌上跟我说说就好了。”
“行。”江户川乱步还是很好收买的,第一天就跟着叶藏一起快乐吃饭了。
*
叶藏并不知道有个文豪叫江户川乱步,这还挺正常的,他穿越时间节点是1920年前后,可江户川乱步是在1925年以后才出名的,他暂时就把乱步当作是聪明的新舍友,推理能力很强,堪比福尔摩斯。
这有利有弊,首先他并不是故意拆穿自己的面具,这对江户川乱步来说是本能,他就有一双能够看透人世间诸事的眼睛。
即便如此,三番两次被点明心思,依旧是叶藏无法忍受的,他在乱步面前总觉得自己是赤身裸体站在北极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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