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母妃这样做,暗合了他的心意, 他就没有说什么,顺着母妃的意思了。他也想给宝钗一个隆重的婚礼, 有皇上赐婚自然再好不过。
而且他和宝钗的事情最后成了,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结果都是母妃退了一步,因此, 在这些不影响大局的事情上,司徒澈也不愿意和诚太妃争执,都听她的就是。
诚太妃和司徒澈一起去了宫中,诚太妃去了皇后宫中,而司徒澈去找了皇上。
诚太妃给皇后请过安,皇后连忙叫起, 赐了座。
诚太妃歉意的说道:“澈儿先前看中的那姑娘,是我误会了, 没有想到是个好的。因此,澈儿和这姑娘的事, 我是同意了,之前麻烦娘娘了。”
皇后听了,生出一点好奇之心,问道:“哪家的姑娘,能得皇婶您的青眼?”
诚太妃笑道:“说起来也是自家人,就是今科状元郎的妹妹, 清宁县主未来的小姑子。”
皇后恍然:“薛家的姑娘,自然是好的。”
诚太妃在这和皇后说着话,司徒澈也找到皇上,求一道赐婚的圣旨。
皇上笑道:“你母妃答应了?朕可不想将来被诚太妃抱怨!”
司徒澈恭谨回道:“自然是母妃答应了,臣弟才敢来叨扰皇兄。”
皇上问道:“哪家的姑娘,让你牵挂成这样,非她不娶?”
司徒澈脸上露出笑:“就是状元郎的妹妹薛氏。不瞒皇兄说,她也许不是世间最好的,但是,她在臣弟心中,是最好的。”
皇上笑道:“薛家的姑娘呀,那倒是有缘。状元郎不错,朕是要大用的。这样算来,这薛氏和你,也算般配。”
既然司徒澈来求赐婚的旨意,诚太妃也已经应了,皇上没有为难,大笔一挥,写就了一封旨意,让苏胜公公前去宣旨。
薛家将香案摆开,接了赐婚圣旨。
薛蟠看着圣旨,心中复杂。薛蟠对他能娶到黛玉,非常高兴,而对于宝钗要嫁给司徒澈,薛蟠心中不舍,空落落的,心神不定。
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
薛蟠的父亲去世了,薛蟠自己当着家。宝钗在薛家,想怎么样都成,自己可以由着她,让她如同男儿一样,读书、练武、出门、游历,做所有在其他女儿看起来离经叛道的事情。
但是以后宝钗嫁了人,嫁入了皇家,就不归自己管了。到时,宝钗还能像如今这样自在吗?司徒澈会事事顺着她吗?诚太妃呢?
薛蟠知道,宝钗能嫁给诚郡王,世人羡慕嫉妒居多。如自己这般,不想让宝钗嫁人,才是不正常的。可是当宝钗真的要嫁人了,他却止不住的为她的未来担忧。
其他人看不见薛蟠的焦虑,只看见薛家攀上了诚郡王府,薛家在京都中一时间炙手可热起来。这道赐婚圣旨引起的反响,远远超过薛蟠中状元以及薛蟠和清宁县主的赐婚。
诚太妃知道薛蟠和黛玉的婚事是礼亲王世子夫人主媒,为了压薛家一头,就请了礼亲王妃为司徒澈的婚事做主媒人。
礼亲王虽然是宗人府的宗正,不过比起诚亲王,和皇上的关系远了一层。礼亲王妃已经年过六十,比之诚太妃,也就只胜在辈分高。诚太妃请她,她就应了。
礼亲王府婆媳两人为了薛家兄妹两人的婚事坐主媒人,在京都一时间也是一道奇观。
司徒澈拗不过诚太妃,只能同意,他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和诚太妃对着干。
司徒澈去找薛蟠道歉,薛蟠也没有在意。
薛家如今的门第和诚郡王府是没有办法比的,而且薛家是臣子,诚郡王府是皇族,真要是薛家压诚郡王府一头,那才是将薛家放在风口浪尖之上。估计第二日,御史参奏薛家的折子能把皇上的御案给埋了。
既然诚太妃要这样做,就让她这样做好了。这在世人看来,是宗室和诚郡王府对薛家嫡女、未来诚郡王妃的重视。
至于说薛家被人议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虽然薛蟠不想高调,但是没有这些,这一年来薛家发生的事情,也注定薛家低调不起来。比如他考上了状元,他和黛玉被皇上赐婚,宝钗和诚郡王的婚事。因此,也不多诚郡王为宝钗求来赐婚圣旨和诚太妃请礼亲王妃主媒这两件事。
诚郡王的六礼每一步都稳稳的压着薛蟠和黛玉一头,薛蟠不在意,黛玉也不在意。宝钗很无奈,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但是看着诚太妃故意这样做,心中还是不高兴。
薛蟠劝说了宝钗,宝钗也就顺其自然了,但是心中对司徒澈也淡了两分。
司徒澈和宝钗的婚期定在了第二年的三月份,到了当天,如期完婚。
薛蟠将宝钗送上花轿,心中惆怅。
晚上薛蟠回房见到黛玉,黛玉心绪敏感,早就察觉了薛蟠的情绪不高,心中担忧。
薛蟠将黛玉拥入怀中,头埋在黛玉的脖颈上,发狠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护着你和宝钗的。母亲、你和宝钗,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黛玉拍着薛蟠的背,将薛蟠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薛蟠是状元郎,按惯例,直接进入翰林院,被授予的官位是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主要职责为掌修皇上的起居注,每日记载皇帝言行,偶尔给皇帝进讲经史,帮皇上拟定圣旨等等。
官位虽然不大,却是实打实的天子近臣,当值的时候都跟在皇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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