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天子脚下,真的是胆大包天!”
郢骊看向地上趴着的那个孩子,背上沾了些血迹,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一动不动的。
看到他身上单薄的衣衫,郢郦想了想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然后拿着斗篷走了过去。
少年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起来,黑发之下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平静地看着郢骊走近,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遇到这样的事情,紧接着,温热的斗篷披到了他的身上,斗篷尚且带着女子身上的淡香,却并不刺鼻,反而很好闻。
少年怔了下,目光冷沉看着她,有些警惕。
“你是谁啊?”
见少年面色疑惑,郢骊对他笑了笑,怕吓到他,“……我第一次来宫中,还不清楚宫中状况,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沉默着,拢了拢身上的斗篷,严寒驱逐在外,贪恋这一点温暖,他竟然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叫,傅修远。”
……
……
郢骊是被傅修远抱着回去的,大摇大摆地穿过御花园,不知道落入了多少人的眼中。
不过傅修远向来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不过是怀中的人而已。
“去准备热水。”
傅修远带着她回了寝殿,吩咐过后拉着她进去,一点点亲手解开她身上的衣服,动作缓慢小心。
郢骊忍着没有发作,她现如今也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而已。
只等到傅修远要去碰最后一层布料的时候,她才讥讽开口,“这种伺候人的活,何必劳烦要陛下亲手来做。”
傅修远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就是这种伺候你的,才应该我亲手来做。”
郢骊长得美,一双眼睛尤其明亮漂亮,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才会被他大哥一眼挑中,这也是傅修远觉得那人唯一的可取之处。
只是,他不懂她的好,后宫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抬进来,硬生生将郢骊压了下去。
郢骊别开脸,只被傅修远牵着下水的时候挣扎了下,待傅修远发觉,便被钳住了双手。
几日以来都是如此,郢骊从一开始一句话不说到现在偶尔也会说几句话了,虽不大好听,但总比不开口也好得多。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和她慢慢熬。
傅修远将人抱在怀里,说,“阿骊,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他在她面前向来不称朕,仍像那个十几岁跟在她身后叫皇嫂的少年人一样。只是现在,他喜欢叫她阿骊。
郢骊蹙眉,热水蒸腾,傅修远靠在她耳边说话,话又孟浪,即便不愿她也不自觉地红了耳根。
傅修远一眼便看见了,他笑了声,手指伸过去磋磨。
“你看,还是它诚实又听话。”
郢骊再次别开脸,只觉难堪,“傅修远……”
傅修远“嗯”了声,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郢骊闭上眼睛,声音都有些抖了,“傅修远,你想要便要,反正我就这么个身子而已。”
傅修远懒洋洋地把手臂横在她身前,将人圈着,“阿骊,你这话说过很多遍了。”
“与其说这些,不如乖乖闭嘴,老实待着,我还疼你,”傅修远说,“不好吗?”
她不说话,傅修远尚且可以当做她还愿意。
郢骊闭了闭眼睛,“你不要太过分。”
“我还没到过分的时候呢,”傅修远笑着说,“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第3章
傅修远待她向来温和,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甚至可以说是纵容无度,唯独在二人情=事上不同。
傅钰死了不到七天,傅修远第一次闯进她的寝殿,喝得醉醺醺的,表情压抑,路也走不稳。
当时郢骊尚还不知道他与此事的关系,只当他因为大哥骤逝,一时无法接受所以心事郁结便喝醉了。
郢骊与他相识十年,虽碍于身份,他们接触并不算太多,但也算是有几分情谊在,如今见他这般,郢骊也没打算视而不见。只是人进都进来了,此时在差人弄出去未免动静太大。
郢骊命宫人将人抬进来,然后勒令她们不许多言,在外等候。
可谁知,她是好心照料,傅修远却是精心算计。
他第一次露出了本来面目,丝毫不惧在她面前摘下自己戴了多年的面具,也丝毫不遮掩他对她的执念和欲望。
如他自己而言。
“这才是我,喜欢你,想要你,皇嫂啊,”傅修远的手臂箍着她,“你得早点明白,不能拿我当孩子了啊。”
……
……
“想什么呢?”傅修远不喜她走神,重重地咬了口。
郢骊看着床边围帐,淡淡说,“我在想要不要弑君。”
傅修远笑了声,“当然不行,你要是弑君,我就没办法陪着你了。”
“只有我活着,我才能和你在一起。”
郢骊闭了眼睛。
有些话听得多了,偶尔连她自己都会觉得有些恍惚,以为是他的真心话了。
她心里突然生出些荒谬的想法来。
若她死了,傅修远会不会玩和她一起死?
傅修远亲吻她的指尖,听她问,“要是我陪你一起死呢?死后同葬,那我们便永远都在一起了。”
“听起来似乎不错,”傅修远微微挑眉,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不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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